“没有。”
宗舒也猜到何老师是不会说的,要是他还愿意说出来,就说明他还没下定离开的决心,“那你觉得呢?他为什么走?”
“不知道,这些年你也看到的,我对他这么好了,还能再怎么好?”
宗舒多多少少料到了,她是把父亲对何老师的好看在眼里,可多半时候,那是父亲一厢情愿的过多给予,也少见何老师真的为那些价值连城的物质和学校里的过分保护表露过开心。
有些话像李寅这样的外人说不得,但女儿能说:“你对他的好,是不是他要的好?”
宗闻好像被人敲了一记,喝下去的鲜汤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那么说他这么多年砸进去的时间精力金钱都不作数了?何煜珩就从来没看上过?这让他有很气恼的挫败感,“他要什么我没给他了?我几时能对别人像对他一样好,他倒还不领情了!”
“何老师真的要那些车表房子和正高职称?”连宗舒都能感觉到,七年前他们大吵过一架后,何老师对父亲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无谓,这不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专一一点,真的这么难吗?”
宗闻叫冤:“我怎么不专一了?这些年除了出差我都没在外面过过夜,就算是出差不也都带着他一起去的。”
宗舒明白了,这就是宗闻和何煜珩的不同,对于宗闻来说,就算跟别人上床,也十二年如一日地只想抱着这一个人入睡是专一。可对何煜珩来说,只要上过别人的床,专一这词就成了一个笑话,“爸,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只跟一个人做?非得出去尝个新鲜?”
“尝个屁的新鲜!你何老师愿意做,我用得着出去找人?”
宗舒觉得她爸真是没救了,嫌弃地说:“算了算了,你真是我见过最直男癌的同性恋了。”
宗闻没听懂,宗舒却不愿意多解释了。
何煜珩快要考试了,准备了许久,做老师很多年,都是他考别人,这次换成自己上考场还是有些紧张。一考考了三个小时,中间只有十分钟能喝点水,下半场实在让他觉得有些应付不来,写作文的时候脑子都有些空白,好多背过的东西都想不起来了。从考场出来,他第一件想到的事竟然是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这种折磨人的考试是替年轻人准备的,他可不想再考第二次了。
考完的那天,李寅的朋友来接他,说是好不容易考完了,值得庆祝一下。两人去城里的中餐馆里吃了一顿不算正宗的中餐,何煜珩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尚早,好好睡了一个午觉,睡到晚上七点多才睁开眼。算了算时差,给李寅打了个电话。
李寅刚起床不久正在吃早餐,见是何煜珩的来电,放下手里的筷子去房间里听电话。
两人寒暄了几句,聊了聊漫长的考试和对中餐的思念。其实何煜珩有些事很想问一问,可是他准备了好几次,总开不了口。
李寅倒是很主动,“宗闻最近挺好,听说他女儿在公司里做的不错很受器重。”
“这么快,小姑娘挺厉害的。”
“你要是想知道宗闻的消息,我能帮你去问问。”
何煜珩说不出口的话却这样被人拆穿,但李寅说了也省了他开口的艰难,“他那边…应该挺好的。”
“应该挺好的,最近没听到什么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宗闻的生活何煜珩太熟悉了,只是这么不咸不淡的几句话,他都能想象出来宗闻坐在那张小桌旁吃饭的样子。宗闻的绝情他也知道,身处那样的位子,感情丰富只会给他制造麻烦。或许宗闻已经放弃自己了,这对他来说不会太难吧。
李寅感觉何煜珩言语不多了,便没有多聊。何煜珩放下手机趴在小窗前的书桌上,能看见天上的疏星。城市里的星星真少,他特别想念在新西兰度假村里看到的星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星星,连成一条璀璨的银河带,铺满天际延伸到天边。当然了,那也是跟宗闻去的,几乎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宗闻在身边,那些让人无法忘怀的美景,都有宗闻的印记。
可是以后的路就是自己走了吧。何煜珩原以为摆脱宗闻的束缚和跟随会让他如释重负,现在却趴在窗前,看着繁华的城市,感到被这样的黑夜压得喘不过气来。
“爸,你要不要再去一趟纽约?”宗舒巴不得她爸早点去,宗闻天天在公司里盯着,她想去找李振师都不方便。
宗闻当然想去,那是找到何煜珩唯一的办法了,但上一次等到失落绝望的滋味也不好受,便没有说话。
“你不打算找何老师了?”
“当然要找!”
“那你就坐在家里找?”宗舒低下头去看她爸埋在饭碗里的脸,“公司的事我和振师能帮你处理一些,再说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再等,他也不会来。”
“你就等了那么一次就期望人家出现?也太没诚意了!你也不想想你出去鬼混那些日子,何老师等了你多少次。”
宗舒说得不客气,她觉得她爸就是需要有人狠狠点醒他。果然宗闻皱着眉头教训:“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宗舒马上投降,“是是是,我不对。可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凶我都可以,但要这么对何老师可就没道理了。脾气大点可以,但该哄的还是要好好哄啊。”
宗闻食之无味,把剩下的两口饭扒干净了就回房了。
第17章 花圃
宗舒虽然挨了训,但却很值得,果然第二天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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