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突然心里闷的慌,连忙说:“别忙活了,你去休息吧。”郁林蹲了会,拍拍膝盖,站起来,“哦,没事,浴室在这边。”
他站在门口,指了个方向,严维眼神摇摆了很久,才落在他脸上。郁林走几步,就要回头看看严维跟上来了没有,二楼的洗手间里,半身镜,地上一块长方形的毛毯,再往里是个小隔间,扇形,两扇玻璃门,里面是淋浴的花洒。郁林孜孜不倦的教他,怎么开热水,怎么开冷水,说:“洗澡的时候,把玻璃门关了。”
他从走廊上的壁橱中,拿了新的浴巾,还有没用过的内裤。他说什么严维都应着,就是不接,那人咧着嘴笑着:“没事,我今天没出汗,洗什么澡。”
郁林皱了皱眉头。严维是个猴精,学什么东西的时候看不出来他哪里精,可谁什么时候高兴了,不高兴了,他比谁都清楚。他看着郁林,张了张嘴,勉强笑了笑,把衣物还是接了过去,低声笑着:“还是洗洗干净,不能弄脏了你家的床。”
郁林吸了口气,盯着浴室天花上的白炽灯,半天,缓过来,把严维半推进浴室,关上门。自己站在走廊上呆站了一会,里面过了很久,才等到哗哗的水声。
他走开了一下,拿了个小簸箕,把阳台上的猫粪,弄脏的水晶土,一起铲了,想倒掉,犹豫了会,还是在勒杜鹃的荆丛下拨拉了个坑,当花肥埋了进去。他回二楼的时候,发现走廊的实木地板上已溢了水。富贵翘着尾巴在舔。
“严维,严维?”郁林敲着门,严维在里面模糊应了一声,里面哗哗的声音很快停了,他还没擦干身子,就套上了原先穿的那套衣服。郁林往里面瞄了一眼,发现洗手间里更加狼藉,挡诺哪强槌っ毯已经湿透了,想了想,才问:“不是教过了,怎么不关玻璃门?”
“关着,闷。”严维还在用手抓着背,那里有水珠子不断滚下来,痒痒的。原本用来清洁流理台的肥皂,变了位置,大概是那人当洗澡的香皂用了。
郁林过了一会,终于没说什么。等严维进了房间,才去找了个拖把,把水拖了,毯子拿到阳台上,摊平了。他把菜收好,关了电视,把碗碟塞进小型洗碗机里。回到卧房,躺下,慢慢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扔到床下。眼睛看着天花上的欧式吊灯,双人床,一个人躺,总觉得闷得慌。他想起什么,翻身坐起来,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没穿过的睡袍,挂在手臂上,去敲严维的房门。
严维还没睡,弓着身子,坐在床边上,灯也没开,见到他,又站起来。郁林把睡袍给他,见严维不接,又解释了几句:“睡觉穿的,会舒服点,新的,没穿过。”
他见严维呆站着,又把袍子披在自己身上,示范了一遍,怎么系带子,严维这才接了。严维有些恍惚,寡言少语的,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过了好一会,才发现郁林还站在门口,笑了下:“睡吧。”
郁林似乎才回过神来,转身就走,突然听到严维的声音。“不来吗。”
郁林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懂,“来什么。”
严维笑了下,坏坏的:“我帮你泻火吧。”
走廊上的灯还亮着,橘黄色的光,跨过半敞的房门,刺得屋里的人眼睛酸疼。严维半仰着脸,脸上露出痞子的笑。
严维坐在那里,笑着说:“怎么了,你还不乐意?”他已经很累了,眼皮浮肿,肌肉软的像面泥,皮肤粗糙松弛,和郁林比起来,严维已经有些显老了。严维等了一会,眼神黯下去。“哈。”
郁林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严维脊背弓得像虾,把头埋在自己胳膊。“过去你成天想要成什么样子……”郁林轻声说:“严维。”“成天粘着,成天粘着,你家里没办法弄,就想办法去我家。最后都出血了……”郁林摇了摇他,严维还是抖索个不停,牙齿咯咯的碰撞着。
他伸手拽着郁林的衬衣,用了些力气。郁林往下弯了弯腰,严维干涩发白的嘴唇贴了过来,郁林措不及防,刚感觉到唇上翻卷着的死皮的粗糙质感,被烫到一样,用力推开,力气掌控的不好,有些大了。
严维仰躺着看他,郁林的手也在发抖,他飞快地睁着被扯皱了衣服,大步转身,走廊上装饰柜上花瓶的釉色,温润的,像水光一样淌着,里面的插满了洒着金粉的塑胶花,满满一束,半遮着复古造型的钟摆。求而不得的焦虑痛苦和既得之后的厌倦无聊构成了人性的两极,人生的钟摆永远在焦虑和无聊中沈闷的摆动着。
富贵蜷缩在走廊的一角,厚软的地毯上到处是一小撮一小撮的猫毛,郁林用手驱赶着拍打了几下,见它没什么反应,就由它了。
昨日今朝正文第三章(下)
每次回想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人们总会发现记不周全,有几个小时,自己也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在脑子里筛来筛去,也不过是勾起了几句话,一些情绪。郁林醒来后,更衣洗漱,在厨房里倒了杯鲜奶,和煎鸡蛋一起搁在碟上。
富贵在他脚下,啪哒啪哒的舔着食盆里的牛奶。人之所以比富贵要高贵些,在于他们往往不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知道怎么样让别人快活,却偏偏要弄得别人不快活。那只老猫抬头斜睥了一眼,慢吞吞的踱出去,严维光着脚站在厨房口,见了猫,不轻不重的踹了它一脚,咒着:“忘恩负义的家伙。”
郁林回头看了他一眼,把早餐递给他。严维不接,粗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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