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打野炮就到明亮的大道边上去打好了!”
这时另一个人发出切切的呢喃声,“别……别停……”
我一听这声音,马上就认出了那个撅着屁股趴在墙上的身影。
“一条!?”
他好像根本听不见,只顾和那个人激烈地交媾,他的身体战栗地抖动着,额头渗出无数小汗珠,眼神涣散而邪魅,嘴里不停地喊着,这情景让我想起当年麻宫犯毒瘾的时候,那么楚楚动人,那么勾魂摄魄。
我竟会在这时这地想起麻宫,一不留神,还以为那是上辈子的恋情,我竟然把麻宫给忘了,算一算只有两年的时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再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地为他心痛了,然而这一瞬那种奢侈的镇痛又一次毫无设防地侵袭了我的灵魂。
那人给了一条两张票子,之后扬长而去。
我不可置信地问,“你在mài_yín?!”
一条把钱撕碎,蓦然地看我一眼,转身要走。
“等等!”我追上几步,“你那天见到亨利杜兰德了吗?”
到近处我才发现,他的面色憔悴极了。
他暗哑地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抓住他孱弱的肩膀,焦急地问,“你是说你去过他家了?”
“你管呢!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想要挣脱,却没办法甩掉我的手,似乎身体状况很差。
“一条,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就算你不再是筝师了,可我还是樵夫,你不能堕落,至少我还没有死,把一切都告诉我!”
他的眼泪倾泻而下,洗刷着哀伤的脸颊,“池田先生!当初你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你骗我!我好后悔听信你的话!我恨这个世界!我恨你!”突然,他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捋着他抽动的后背,问,“到底怎么了?”
他抽泣着攥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家里。在灯下,我看见他的泪迹在脸上画了花,不,不仅仅是泪痕,还有许多伤痕,血污和泪迹混到一起显得脸上特别脏,简直不堪入目。
他颤抖着把衣服脱掉,“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黑暗的地方卖身吗?是因为……”
他脱掉血迹斑斑的衬衣和长裤,他居然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我所担心的事竟然已经发生过了。
一条凄惨地抱着双肩,哽咽着说,“他是虐待狂,性变态,他骗我说只要我答应他的全部要求,他就会兑现承诺,结果,……呜呜呜……我一想起那些情景就觉得没法再活下去了……我现在只配当最肮脏的娼妓!池田先生,请你凌虐我吧,怎么玩都行,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心甘情愿去做!请你帮我抹掉那些恶心的记忆吧,只有你可以,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
“你给我闭嘴!”我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
他怔怔地望着我,“好疼,真的好疼,你也打我,我的心好疼……”
我气恨交加地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你自己这么大了还没有判断力,以至于误入歧途,你不能怪任何人,也别求别人拯救你,你不是恨这个世界吗?那就去自杀啊!别像个可怜虫似的在这儿哭给别人看!你去死啊!快去死吧!这次我决不拦着你了!我可以当作从没认识你!”我激动过了头,因为我无法接受心目中的筝师遭到那种人的凌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无法作出任何表情。他一定很惊讶我会说出这番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直谷打来的。
“薰,怎么搞得?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说,“我自己出来溜达溜达,马上就回去了。”
直谷带着一丝不悦,“那你尽快。”
“好。”
合上手机,我对一条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他的眼角再次流出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池田先生,不要走,求求你别走!我知道自己很贱很脏,可我无法停止对你的迷恋,你来找我,我真的好感动,听说你要回国了,我没法用琴声给你送行了,因为现在我没脸再去碰那张琴,就算你对我失望也好,鄙视也好,恶心也好……”他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求你在走之前再抱我一次,好吗?”
“一条!”我猛力把他拎起来,气愤地说,“之前我不是说过我们忘掉那一夜不该发生的事,回到过去的状态,仍然可以作朋友作知音的吗!”
他抽泣着说,“请你别苛责我忘了那一夜,如果你一点都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没拒绝和我过夜呢?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不是我的错觉,只因你是个正直的人,不允许自己对我有非分之想罢了!”
“呵!”我索然地一笑,“如果说你有错,就错在不该这么天真,……如果我是正人君子,那么监狱里的囚犯都要无罪释放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一条,去穿上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的。”
他说,“除非你答应我……留下来过夜。”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我马上就走,在临走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所以,你先去穿上衣服。”
他只好到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裹在身上,“什么事?”
我说,“一条,我不值得你爱。我告诉你,其实我是直谷会长的粉头、情夫、小白脸,我是那种随叫随到的出卖身体和灵魂的高级公关男,有朝一日,直谷会长对我丧失兴趣,我就会一无所有原形毕露。”
一条震惊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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