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徐北叹了口气,“很复杂。”
刘斌听不懂,擦了两下头发,挺严肃地看着他:“我问你,你确定你喜欢他?”
“确定。”徐北点点头,这事儿已经毫无疑问了。
“想跟他一直在一起?”刘斌接着问。
徐北犹豫了一下,接着点头。
“那南星呢?”刘斌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也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徐北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有时候觉得他是,有时候又不确定……”
“操,”刘斌瞪了他半天,“这他妈不就是传说中的患得患失?”
徐北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谈恋爱是不都这样?”
“可能吧,”刘斌也有点儿迷茫,出了会儿神又叹口气,“我也是有病,自己都沦落成狗了还琢磨你的事。”
徐北也跟着叹气,感觉他俩今晚叹的气加起来够喷死一盆绿萝了。他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刘斌:“先拿着花吧。”
“谢陛下,”刘斌接过来,“你说你白天上班,那我干啥。”
“你要实在闲得慌,去帮我看辆车。”徐北随口说。
“看什么车?”刘斌愣了愣,“你要买车?”
“嗯,我没时间看,”徐北想了想,“就经济型,二十万以内,分期。”
“怎么突然想起买车了?”刘斌还有些诧异。
“没什么,”徐北笑了笑,“用得着。”
“行,”刘斌没多问,“这个我在行。”
等他出来的时候,刘斌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费了老大劲把被子从他身子底下抽出来,徐北侧身躺下,给南星发了一条微信,说今晚走不了了,让他早点回家。
过了一会儿南星回过来:知道了。
徐北瞪着那三个字半天,想着刚才和刘斌的对话,在输入框里打打删删好几回,最后还是很怂的挑了个“喜欢你”的卡通表情发过去。
南星又回了三个字:我也是。
徐北一看就乐了,笑了半天,总算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第二天去事务所又开始进入陀螺模式,老任这回的差出得久,他后来又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打通,老任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周桐来过了,”徐北跟她简单说了一下那天的经过,嘴里叼着酸奶的吸管说,“看样子是想贿赂我。”
“不用管他,”老任言简意赅的回答,“我可能还得几天,你最近就自己折腾吧。”
“等等,”徐北趁她挂断之前赶紧说,“月底那案子资料您还没发我呢。”
“是吗?”老任慢慢念叨了一句,“那我待会儿看看吧。”
“您老人家别坑我,”徐北欲哭无泪,“这眼看就到开庭日了。”
“急什么,年轻人,要稳啊,”老任感慨着,“我那儿还有几个小案子,我跟当事人说一声,换你去。”
“您到底在忙什么?”徐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开庭前把东西给你。”老任没回答他,匆匆说完就挂了。
“操!”徐北对着手机恶狠狠骂了一句。
老任果真没食言,开庭前一天徐北才收到委托合同和证据材料,上午搞定合同,下午就连滚带爬地去看守所见当事人,完了又赶回事务所整理,一直忙到夜宵时间都过了。
从大楼出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正想给南星打电话,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是南星的笑脸,这是他抓拍的一张照片,设置成了来电显。徐北没着急接,又看了两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完了没?”南星说。
“刚出来,往地铁站走呢,”徐北说,“你还没睡?”
“睡不着,”南星叹了一口气,“你晚上过来吗?”
“去,当然去,”徐北说,“不过我得回去换个衣服,给我留着门啊,可别睡着了。”
“好。”南星笑着说。
挂了电话徐北就往地铁站狂奔,出了地铁站又往小区狂奔,打开门的时候气喘如牛,感觉这一天别的没干,净赶路了。
刘斌悠悠哉哉坐在床上,怀里抱着id,抬头愣神地看他:“你这是刚整完马拉松?”
“今晚你自个儿睡吧。”徐北没工夫跟他贫,从柜子里拿了两件衣服就走。
“等会等会儿,跟你说个事,”刘斌一把拽住他,指手画脚地说开了,“我今儿看了一辆车,贼适合你,还做活动……”
徐北听他说了半天,听得着急:“说快点!”
“哎,总之就是,我这两天也看不少了,觉得这个最好,不过就剩最后一辆了,”刘斌说,“我意思是你明天就过去看看,可以的话直接提走。”
“明天不行,明天有案子,”徐北皱眉想了想,“反正也不急,你把照片发我看看。”
“行吧,我跟销售也通个气儿,”刘斌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贼兮兮问了句,“上胡同去啊?”
徐北笑了笑没说话,冲他摆摆手走进电梯。
奶奶家门前的灯笼一如既往亮着,老远就能看到,每次看到的时候,徐北就觉得心一下子踏实了。
他轻轻推开门,大门嘎吱了一声就没动静了。他锁好门转过身,看见南星正站在房门前冲他笑。
“笑什么笑,”徐北走过去拖着他的手把他推进屋里,“赶紧睡觉。”
“睡不着,”南星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望着他,“徐北,我有点紧张。”
“谁跟我说就是个小手术来着。”徐北瞅着他。
南星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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