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池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又扶容鱼重新躺下,把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急匆匆的披上衣服出去了。
热闹了一天的病房终于重新恢复了平静, 容鱼静静的躺了一会儿, 便想伸手去端过杯子喝口水。
手伸过去的时候没一下碰到水杯, 而是碰到了水杯旁边的一个果篮。
“啪啦——”一声, 一个牛皮纸信封从果篮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床上。
容鱼愣了愣,转身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果篮。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柳如今天提过来亲手放在这里的。
那这个信封应该也是要给他的?
容鱼皱着脸想了一会儿, 将信封凑到眼前看了看,在上面有三个铅笔写的小字——容鱼启。
还真是给他的。
容鱼用一只手辛辛苦苦的把信封给撕开了, 然后伸手向里面探了探,入手的触感像是冰凉的钱币。
容鱼的动作顿了一下,将信封翻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是五枚铜钱。
和他师父的有点像,但又不是太像。
他师父的那几枚由于这些年已经甚少被使用而染上了锈迹,面前的这五枚却十分光洁,虽不崭新,却很明显是常用的。
随着五枚铜钱一同倒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十枚完整一副,送你了。】
容鱼:“……”
虽然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他好像并不是十分能用上= =
容鱼本来准备新收到的五枚铜钱重新收起来,但在收起来之前却又停了一下,于是又伸手从旁边拿了一张纸过来,摸着铅笔嘀嘀咕咕的算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容鱼得出了第一个结果,他想了想,又算了第二件事。
然后被自己算出来的结果惊呆了。
恰巧这时唐应的电话打了过来,容鱼摸过手机接起来,唐应在电话那头问:“钟姨今晚有事,我去大池家给你取晚饭,你还想吃什么不?”
容鱼打断了唐应的话:“你还能联系上我师叔吗?我有点事想跟她说。”
唐应“切”了一声,又按了一声喇叭:“别想了,刚从你病房出来不久就直接去机场了,我估计是直接奔你师父老宅去了。那荒郊野外的,谁能联系上啊?”
容鱼:“……”
容鱼叹了口气:“大池那个朋友,我是说叫陶华的那个,他家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唐应顿了顿:“大池本来不让我跟你提这个事儿的。”
容鱼沉默片刻:“我说话他们都不当一会儿事儿,要不你帮我去陶华家里递个话吧。”
唐应道:“嗯?什么话?”
容鱼拽了拽床上铺着的白色床单,微微犹豫了一下:“刚刚我卜了一卦,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破陶华家那个局的希望。”
唐应下意识问了一句:“不对啊,你不是得要你师父给你的铜钱才能算吗?”
“我师叔刚刚又给了我五个……”
容鱼语气也有点尴尬,“她说这十个本来是一副……”
唐应:“……再来几个都能下五子棋了。”
容鱼:“……”你能不能不要跑题?
唐应终于又跑了回来:“行吧,我等等就过来找你,你想让我跟陶华说还是直接去跟陶华他妈说?”
容鱼本来想让唐应去找陶华他爸说,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唐应就先道:“陶华他爸已经被抓走了。刚刚那些人去学校找陶华就是想去询问的。”
容鱼:“……那你跟陶华他妈妈说吧。”
唐应打了一下方向盘:“行,说什么?”
“让她去查一个和他往来最频繁的,名字中多木的人。”
“了。”
唐应的车子已经开到了郑奶奶家小别墅的门口,他“嗯”了一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道,“对了容鱼……我问你个事儿。”
容鱼还在往信封里一枚一枚的塞铜钱,他刚刚成功把锅丢给了唐应,现在还有点小轻松,于是回道:“怎么啦?”
唐应道:“你和大池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容鱼:“……”
容鱼抿抿唇,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不过你先别跟别人说好不好?尤其是郑奶奶和郑明池爸爸妈妈。”
唐应沉默了好半天,缓缓的道:“知道了。”
容鱼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唐应这句话。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容鱼便想偷偷挂掉电话溜走了,于是哼哧哼哧了半天,小声道:“那我……先挂了?”
“好。”
唐应很快的回了话,刚说完又道,“等等!”
容鱼眨眨眼:“又怎么了?”
唐应关上车门,抬头看了一眼郑奶奶家的小别墅。
外墙上夏季绿油油的爬山虎已经枯萎了,只剩下一片枯黄的藤蔓,显得有些苍凉。
唐应看了好一会儿,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笑意:“没什么,只不过看在朋友……不对,好兄弟的份上,你要是以后想和大池长长久久的,无论是相面和算卦都少碰点。”
“我们干这行的总有五弊三缺,容易福薄命浅。”
唐应说完这句话后又顿了很久,“你将来也肯定不愿意留下郑明池一个人吧。”
容鱼总觉得这时候的唐应和往常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容鱼决定放过自己,他也笑了一下,满含笑意的声音顺着电话线传入了唐应耳朵里。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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