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还是寄了挂号信,一封送达主任办公室,另一封送达人事科。
梁鸿并不清楚他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但是左右是得走,早一天晚一天似乎都差不多。而对于宋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
宋也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沉默下去,双手交叠着,轻轻揉搓拇指。那神情里有些失落和影影绰绰的迷茫。
梁鸿想要劝导他几句,转念间却又想,感情这种事旁人终归是隔岸观火,到底是倾向理智还是顺从情感,恐怕当事人在一开始就有了决断。
这天他和宋也关灯很早,但是又各怀心事,梁鸿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那个不吉利的梦跟宋也说了,他这边担忧的不行,在宋也听来却不过是个有点sè_qíng的春梦而已。
宋也自打过年那次后就没吃过荤了,现在听梁鸿念叨,简直就是煎熬,以至于后者倾诉完呼呼睡去,他在这边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才觉出困意。
项臻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推门一看,卧室内窗帘紧闭,那俩人一人裹着一个被筒,竟然还在床上窝着。
倒是安安早就起来了,觉得肚子饿自己倒了热水,吃了半袋子饼干,此时正在自己屋里看动画片。项臻过去看了他一眼,聊了两句话,这才去厨房做饭。
抽油烟机响起来的时候,梁鸿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抬脚踢了踢宋也,见宋也也眯瞪着睁眼了,不忘跟他嘱咐:“你今天,别跟我老公提那个交警啊。”
“……你行不行了,”宋也哀嚎了一声,“你念叨我一晚上了,不就是个梦吗。”
“万一呢!”梁鸿看他不够严肃,还有些着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他看上了我们家项臻,开始为爱痴狂坐地起价了,又或者更狠一点,他房子他不卖了,非要住着天天勾搭项臻,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宋也简直无语死了,小声说梁鸿:“你是被害妄想症啊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跟你说了不可能!再说你家项臻这好那好,早那么多年不还是一直单着?”他的意思是项臻虽好但是不至于惹得别人痴迷成变态。
谁知道梁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没好气道:“以前单身怎么了?单身就是魅力不够大吗?”
宋也杠精上线,没好气地跟他对着干:“对啊,要是魅力足够大,大到盖过他一切缺点的话怎么可能会单身。”
他说完见梁鸿不说话了,稍稍得意,转过脸跟他冲着:“你说吧,我说的对不对?”
梁鸿黑着脸瞅他。
“挺对的,”梁鸿点点头,却冷不丁冒出一句:“怪不得你一直单着呢。”
宋也:“??!”
不到一刻钟,俩人结束嘴仗,先后穿着家居服睡眼惺忪地出来。宋也往沙发上一坐,盘着腿抱着抱枕继续瞌睡。
梁鸿则摸到厨房,把门一关,从后面抱住项臻,在他肩膀上啊呜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有点重,项臻手里还拿着碗,疼地“嗷”一声差点给扔了,回头说他:“你疯了啊?”
梁鸿把下巴卡在他肩膀上,哼了一声道:“对,疯了。”
“那也不能这样,这样多危险,”项臻把碗一放,转过脸不爽地看着他,“幸亏没破皮,要是破皮了我刚回家就得回医院了。”
梁鸿原本只是闹着玩,没想到项臻会生气。
他愣了愣,有些懵:“怎么了?”
“你说呢,”项臻皱着眉毛,点着他说,“破皮了不得去打狂犬疫苗吗,那个打起来多麻烦,你造不造?”
梁鸿:“……”
项臻故意板脸吓唬他,这下看他上当,一时没憋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不造,”梁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大嘴哒哒哒叩了下牙齿,“要不试试好了,我跟着开开眼界。”
他说完就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咬项臻的脖子,项臻哈哈笑着,却张开胳膊抱住他,还偏了下头方便他下口。
俩人在厨房里瞎闹腾,项臻搂着他要亲嘴,被梁鸿给捂住了。
“没刷牙呢,”梁鸿说,“再说宋也还在外面。”
“他不会进来的,”项臻笑着在他手心上嘬了一下,坏笑道,“他要是进来了,咱家就不管饭了,只管狗粮。”
梁鸿哈哈大笑,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挺不厚道。
项臻逗完他又转身戴上手套去掀一直冒着热气的锅盖。梁鸿在后面探头看了眼,是三碗嫩滑的鸡蛋羹,每碗都放了一点韭菜碎,中间搁着虾仁。
项臻道:“鸡蛋就这些了,你们先吃着,等下午我再去市场买点。”
梁鸿却想起正事,赶紧趁机说:“不用了,回头从我姥爷家拿就行。”
项臻没听明白,回头看他。
梁鸿说:“我大表哥包了个山头做农产品,我姥爷过生日的时候他会带很多一块给我们分一分,今年我也跟他要一盒。”
当然重点不在那盒鸡蛋上,梁鸿抬脸看着项臻的神色,眨了眨眼说:“我姥爷清明节过生日,我妈说想让你一块去。”
“我?”项臻吓了一跳,“我去干什么?”
梁鸿说:“就是吃吃喝喝啊,一顿饭就回来了。”
他怕项臻不想去,正琢磨着再怎么说呢,就听项臻问,“那我带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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