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样子四处张望。
阿炫正想着这人不是还在发烧吗,马立非已发现了他。那人疾步上前,一把拽住阿炫的手臂,气息不稳得低声质问道:“你跑哪去了?手机也不带,我下来找你几遍了!”
隔着衣衫阿炫都能感到马立非手掌上透出来的热度,他吓了一跳,凝神看马立非,两颊红得像醉酒,他忙扶住马立非,也不由得来了气:“你干嘛啊,不是发着烧吗?还跑下来吹风找死么?”
马立非反被阿炫拖着,进了楼内,头脑晕晕坨坨,听到这怒气冲冲的问话,软绵绵得苦笑:“哎,我以为你会介意,我跟我妈说你是朋友——怕你赌气,你又没带钱包,外面又冷……”
“白痴!”阿炫毫不客气得评价。
经过了这番折腾,当晚的马立非病情自然更重了。
☆、第四十五章、实质性进展的一晚以及爱的真谛
第四十五章、实质性进展的一晚以及爱的真谛
那一晚后,马立非和阿炫的关系,虽未经大张旗鼓得签字画押,不过两人心里,颇有了些心照不宣的意思,毕竟,是睡在一张床上了嘛。
虽然,其实那晚什么shí_bā_jìn的事情也不曾发生。与矫情无关,马立非病得辗转反侧难受不已,阿炫自认不是乘虚而入趁人之危的小人,躺上床去,纯粹为了更好得照顾马立非——至于会不会传染,这并不是阿炫考虑的事情。
马立非退烧之后的当晚,见阿炫自动自觉抱了被子枕头要重新回客厅睡沙发去,马立非顿觉不忍,在踌躇了半晌,阿炫已然重新在沙发上躺好后,他带着犹豫的表情从卧室走出来,期期艾艾得邀请阿炫上床睡去——
大男人咬着嘴唇,申辩着说“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样子实在滑稽又……好吧,兴许情人会觉得可爱,毕竟眼里出西施,情人眼珠看出来就跟透过魔镜差不多荒诞。
同床不共枕,自然也没有钻到同个被窝里,但光是两人互不相挨得躺在一起,便足以让人肾上腺素激增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想装睡都不可能。
这样下去怎么睡啊!一动不动得侧躺了十五分钟后马立非简直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天人交战,近在咫尺处就是个喜欢自己的、可爱又可敬的大男孩,马立非又不是修道中人,讲究清心寡欲,在切身体会到阿炫冒进式的温柔后,他还有多少定力拒绝?
阿炫仰躺着,同样一动不动,过了约莫半小时,他倏然半坐起来,轻轻叹出一口气。
“怎么了?”马立非如蒙大赦,赶紧动弹都快躺僵了的身子。
“奶奶手术的时间定了,下个星期三。”阿炫轻描淡写的开场白,接下来却是另一番的话:前日,他和表妹一起去探望奶奶,奶奶很高兴,精神也很好,竟然支撑着给她的两个孙儿讲了一番过去的故事。
“我爷爷走的时候奶奶还不到三十岁,带着一双儿女,日子过得很苦——不过我没办法想象出有多苦,这辈子,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我不能理解爸爸,也许,真是我们的境遇相差太远了。”阿炫若有所思道。
不过这不是奶奶讲述的重点,奶奶要说的是,即便在那样艰难的岁月,她的生命里,也曾经出现过一个非常温柔的男子汉,他是个读完中学颇有些文化的人,幼时作了亲戚家养子,人也生得相貌堂堂,在一起做工的工厂里,颇得女工们的欢喜。他却偏偏喜欢上了丧夫居寡的她。
奶奶说,那人有一次,带着阿炫爸爸和姑姑出去玩,很认真得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他做他们的爸爸,两个孩子都不用改姓,他甚至不在乎他自己能不能有亲生的孩子,只要他们肯喊他一声“爸”。
孩子们回来把那男人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奶奶说她听了之后,哭了一个晚上,还是郑重得拒绝了。
阿炫道:“我们都很不理解,奶奶为什么不接受,明明是那么好的人,难道奶奶不喜欢吗?奶奶却说,正因为是那么好的人,正因为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才不能答应。一个寡妇,还扯着两个拖油瓶,那不是要拖累人一辈子吗?她肯定不能答应,非要拽着别人同自己过苦日子,那叫什么喜欢?”
马立非忍不住问:“那男人后来呢?”
“好像后来回了老家,就再也没音信了。”阿炫在被子下曲起双腿,以手支颐,“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突然跟我们聊起这个事情,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听到这些奶奶经历过的事,她对我和表妹说,我们现在的运气比她那时候好,要是喜欢谁的话……”
马立非不由心中一颤,老人家莫非有什么弦外之音?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接受那个男人?”他刻意笑了笑,岔开话题。
阿炫好像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皱眉,露出一脸的犹豫和为难,最终苦笑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可是以我的个性,大概没办法像奶奶一样吧。明知道有人爱着我,我也爱着他,可能就算是下地狱都要抓他一起吧。唔,当然,也要他本人愿意。”
话音落后,他不自觉得瞟了眼马立非,不过只是瞬间的事。
近得互相能感受到体温的人又不是瞎子,再迟钝也不可能察觉不到,当下马立非颇有些尴尬,正待说什么,又听阿炫认真得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料到阿炫会有这一问,马立非略作沉吟,笑了笑:“跟你奶奶的选择一样。”
“情愿放手,也不愿冒险一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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