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到不行的话,开启了他和颜冰另一种交往模式。
最开始他也想过要收手,招惹弟弟身边最亲近的人,不算是什么聪明事。但是颜冰接受的态度太自然,让程流年也有了侥幸的念头。既然是你情我愿的,又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好过他在外打野食
,何况和颜冰相处起来省心省力,这种舒服的感觉很快也就让程流年打消了所有顾忌。
之后他结婚、生女,颜冰在几年后也组织了自己的家庭。在最可能发生“分手”的几次状况中,他们都安然度过,程流年和颜冰就变成了一种介乎情人和亲人之间的关系。
把自己和颜冰从认识到交往至今的所有大事小情,能留下记忆的片段都倒带了一遍,程流年还是不记得自己和颜冰说过给他们之间下过定义的话。现在回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最初颜冰的那声“好的”说得太理所当然,太顺理成章,就好像他们在一起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事情,不需要更多的理由,也不需要什么解释。这也许是颜冰的声音第一次对什么人产生魅惑的效力,程流年在很久以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听熟听惯了的声音,对自己而言有着如同蛊一样的作用,而自己浑然不觉。
程流年当然也喜欢颜冰。喜欢颜冰知情识趣,从来不会给他压力,听着他说话就觉得舒服,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就觉得自在。但是这种“喜欢”就好像是一单没有合同的生意,虽然用生意来比喻可能并不恰当,但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程流年只会维持一种关系,那就是自由的相处关系,所以任何带有承诺意味的词汇,都不会出现在他日常的会话中。
颜冰对他也是一样。说颜冰是聪明,或者是出于对男男关系彼此心知肚明的一种默认,他也和程流年一样,不管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段,或者是稍有疏离的时段,他的态度也始终是平静和淡然,即使他明知道对方在外面还有其他人,也从来不会多问一句。程流年常想,如果有一杆秤在他们之间,那么必然从来都不曾有过歪斜,他给了颜冰多少,颜冰就还他多少,比他签过的任何一份合约都来得公平。
可是昨天晚上颜冰说他喜欢自己,这让程流年觉得他们之间的那杆秤,似乎已经失去了平衡,归根结底就是这种失衡让他心绪不宁。
“嘭!”的一声粗暴的开门声,果断打破了总经理室的宁静,自然也打断了程流年的思绪。
程如华一脸阴沉大步走进这个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但现在看起来他更像是来踢馆的。
对着心惊胆战的秘书说了句“你出去”后,程如华就用犀利的眼神一刀一刀剐着自己的大哥。
想了大半天心事的程流年在短路了三秒钟后,意识到弟弟正在用眼杀人的原因,迅速回过神来,正襟危坐,好以整暇地迎接预料中的风暴。
“人渣!”这个词被程如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我是你大哥。”程流年皱了下眉
头,他对弟弟评价自己时使用的词汇非常不满,不过他能想象,当颜冰用他惯用的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他们的关系后,程如华要还能保持他文艺青年的范儿,那就不是他的弟弟了,“坐下说话。”
“这是我的剧团,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当然该坐下,要出去的人是你!”程如华一拍桌子,震飞了几页文件,“我知道你爱玩,你在外面跟什么人玩都跟我没关系,反正嫂子都不管你,我才懒得理,但是你居然对我最好的朋友伸手,你还是不是人啊?”
“颜冰怎么跟你说的?”程如华端起早上秘书送来的早已冷掉的咖啡润了润嗓子。
“他说你个混账东西喜欢男人,而他眼睛瞎掉了居然喜欢你。”
程流年亏得已经放下杯子,才不至于把咖啡喷出来。他没料到颜冰真的原话照搬就这么跟他弟弟说了,当然他已经自动把程如华擅自添加的那几个词过滤掉了。
“那你发什么火,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我和他怎么样,还要你批准?”程流年一脸坦荡看着自己怒发冲冠的弟弟,“我本来早就要告诉你,颜冰坚持要等,如今也是他要自己去跟你说,我当然尊重他。”
“滚你……的。”程如华想到自己和程流年是共同拥有所有女性亲友的亲兄弟,就只能愤愤地将咒骂停留在接近文明的门槛处,“我不管颜冰怎么想,我只问你这个人渣为什么偏偏要对我的朋友出手,你要找男的女的,你到外面去找不行吗?你明明知道颜冰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干吗要去招惹他?”
“你够了!”程流年觉得弟弟居高临下的视线令自己非常不舒服,他没有拍桌子,但是也站了起来,“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挥。对,这里是你的剧团,我本来就不想管,可是我若不管,早几年这里就该关门大吉了。你给我搞清楚,你之所以还能到处随心所欲地学戏演出,都是我这个‘人渣’在替你支撑。我和颜冰的关系是我们俩的事情,他不想说,就不说,他想说,也就是说给你知道,并没有要你认同,我们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哪天我们不想在一起,也轮不到别人来说半句。”
“啊!你终于说了,你根本就是在随便玩玩而已,哪天玩腻了,你就甩手走人,是不是?”程如华也是毫不退让,他常年经过训练的声音本就清正明亮,一旦拔高音量,更是气势如虹,“你对什么人认真过?娶大嫂进门也就是装点门面,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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