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涧便追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伤养好了返校见到他们也不用害怕,接下来我每天都接送你。”
林浅咬咬勺子,愧疚道,“是我…是我惹了麻烦。”
周时涧心疼,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是你的错,我们阿浅这么乖,就是…嗯…下次遇到危险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好吗?”
林浅抬眼看他,鼻子一酸,点头道,“好。”
被李博文他们堵住时是六点半,七点多他们一群人离开,林浅本来可以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却一直坐在巷子里等,七点四十五周时涧打电话过去时,他才坦白。
而这背后的原因,周时涧认为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最近态度奇怪,林浅之前那么依赖他,绝对不会如此。
林浅坐在旁边乖乖喝汤,周时涧便想起了上午从警察局出来后他和成祺的对话,成祺也发现了这点。
成祺眯着眼睛问他,表情严肃无比,“为什么林浅被人揍成这样也不主动给你打电话?”
周时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坦白道,“林浅他…我觉得他应该不把我当哥哥。”
成祺一愣,他对这话极为敏感,一下子就知道周时涧话里的意思,但是还是稍微挣扎了一下,“他不把你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尊重你?”
“不是,”周时涧看向他,努力思考怎样把话说得委婉,“我觉得他对我的感情有错误认知。”
“他喜欢你?”
周时涧犹疑着点了下头,把那天和他喝完酒之后看到的事情以及之后两人僵硬的关系一一告诉了他。
成祺沉吟一会,皱眉问道,“需要我跟他谈谈吗?当然,等他伤养好之后。”
周时涧思考一会,摇了摇头,“我不希望让第三个人去捅开我们两的那层纸,或者说,我只想维持现状。”
成祺沉沉看他,说道,“那我看…哎行吧。”
他没再说什么,两人对话到此结束,周时涧也没去猜成祺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而当时成祺把半句话吞进肚子里,他想说,周时涧应该是逃不开的。这件事想想其实并不荒唐,林浅和他一样,都是在失去所有以后被一个人完全温柔地接纳、包容、爱护,他完全能够理解林浅的心境,但他不能帮林浅做些什么,也不能帮游移不定的好友做些什么。
成祺摇摇头,嗤笑一下,内心讽刺道,自己都不能做好自己的事,还能帮别人什么呢,说句不负责的,周时涧和林浅还没血缘关系呢。
正好周末,原本还担心俩人共处一室会尴尬的周时涧在这两天里一直陪在林浅身边,除了睡觉,可谓是寸步不离。
这个时候,林浅坐在床上拿着本在看,周时涧便把电脑搬到他的房间,端坐在一旁工作,偶尔回头看一看林浅。
林浅看不下书,目光总是偷偷地黏在周时涧身上,等周时涧看过来,便故作淡然地转回到书上。
可周时涧每一回身,便能感觉得到身后灼人般的视线,他心里轻叹一声,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忧更多,还是突然如藤蔓般诡异地攀到心里的喜更多。
他知道自己发生了变化,却不愿意深究,也不愿意再让林浅受到伤害,无论是来自哪方。
所以他定了定心,不再回头去试探,任林浅胆怯又执着地以目光来触碰,不再去惊扰他,也不似以前那般逃避。
而林浅坐在那里,看着周时涧此时坐在平日自己做功课用的书桌面前,心里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周时涧的公寓在十三层,他的窗台正对着楼下,周时涧总是回来的比他晚,在那些早归的傍晚,他都是坐在这里,当有汽车声响时,便偷偷地伸出头去张望,努力看清楼下那小小的人影是不是他的周大哥。
那些隐秘的心思,全都生长在这个窗台前。
林浅看了看窗外的天,想着自己现在是伤病员,犹豫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吞咽了几次口水,声音含糊地叫人。
“周大哥…”
周时涧立刻转身看他,看见他晶亮的眸子,在触及自己目光时,他又耷拉下眼皮。
周时涧走到床边,压了压他的被子,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疼吗?”
林浅的脸蛋还没消肿,但已经不影响说话,就是看着让人心疼,他便顶着这张让人心疼的脸,小声地跟他说话。
“我脑袋晕…”
他的声音听起来软糯至极,周时涧却立刻皱紧了眉头,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拿开了他的书,一边又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被周时涧的手小心轻柔地触碰到,林浅右手拉高被子,藏进被子下面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眼睛一热,立马垂下眼帘迅速地眨了眨眼睛。
摸额头似乎不那么奏效,周时涧抑制不住地心动,慢慢低头靠近了林浅,撩起他的半边额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身下林浅立刻攥紧了拳头。
周时涧心想,可能自己也被烧晕了。
不然为什么他们俩相触的那一小块地方都烫了起来,他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甚至想顺势俯身下去抱住他,用唇贴上他的额际。
俩人皆因这个动作而头脑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附在他上方的周时涧才慌忙起身,口舌干燥,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有点烫了,我去客厅拿温度计来!”
话刚说完,他便连忙转身逃开,留下林浅一人怔愣着,随后便窝进被窝,手指摸上自己的额头停了下来,又侧身拥紧手边的被子,偷偷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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