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故还想说什么,双唇已经被封堵住,谢征掰着他的下巴,近乎渴求地掠夺他的气息。他浑身燥热起来,谢征眼中的火在他腹上燎原,分秒之间就将他彻底引燃。
他的腰带散开,睡袍轻而易举从胸膛、腰腹滑向两边,谢征放开他的唇,从喉结贪婪地向下吻去。
睡袍是蓝色的,真丝顺滑无比,谢征像破开海浪一般,一寸一寸亲吻,呼吸急促,热息尽数喷洒在他身上。
他难耐地曲起腿,双手撑在谢征肩上,本能地挺腰抬胯,迎合着谢征的动作。
谢征在亲吻纹身下的伤痕,亲得那样深情,那样仔细,他脑中亮光一闪,几乎要认为谢征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喉中散出低哑的呻吟,谢征的唇终于离开那道伤痕,却继续舔吻而下,温柔却强势地将他含住。
“唔……谢征……”
他的低喘无疑是谢征的情药,谢征找出床头柜里的润滑油,将他困在床榻之间,急躁地将手指推了进去。
赤裸的身体,顿时绷紧。
谢征狠狠盯着程故,在越来越急促的抽送中,两眼渐渐泛红。
那些红血丝是情欲,是怜惜,是难以言喻的深爱。
他释放在程故身体里,就像当年一样,而后紧拥着程故,保持着交合的姿势接吻。
程故在突如其来的情事中失神,眼神忽近忽远,有些对不住焦。
重逢以来,谢征一直不愿意射在他体内,总是找各种理由,这还是两人头一回像以前那样做爱。
程故一时分不清,眼前的谢征是真实的,还是存在于过去的幻象。
但谢征的抚摸却是真实的,仍埋在他体内的yù_wàng也是真实的。他感受着谢征的律动,将脸埋在谢征肩头。
他想休息一下。
可是谢征却突然将他撑了起来,手指停在他的纹身上,轻声道:“看着我。”
他一愣,茫然地看着谢征。
“这把狙击步枪,是我们当初用得最顺手的那把,也是你最喜欢的那把,对吧?”谢征问。
程故眨了眨眼,渐渐回神。
“你将它纹在这里,是想挡住这个伤疤,对吧?”
程故张开嘴,想要反驳,喉咙却像被谢征的目光锁住,发不出一个字。
谢征叹息,眼神变得更加幽深,而语气也越发温柔:“这是你生下我们孩子的证明,对吧?”
23
程故忽然有些耳鸣,仿佛置身辽阔的荒原,天地间呼啸着灰暗的狂风,声势之大,几乎要将他掀翻刮走。
可谢征站在他面前,牢牢地扶着他的肩膀,为他将暴风与阴霾通通劈开。
他努力在谢征的眸光中搜寻,只看到了一如既往的认真、偏执、强势,还有深情与温柔。
他所害怕的嫌恶、惊讶、恐惧,那些童年见惯的鄙夷,一分一毫都没有。
狂风渐渐停下,他清晰地在谢征眼中看到了自己。
31岁的自己,像23岁时那样,烙印在谢征眼底。
爱上谢征,是人生里一场甜蜜的意外。
特殊行动组每年都会来一批新队员,程故是几名副队长中年纪最小、性格最易相处的人,且本领了得,教起人来头头是道,所以每年都被赶去带新队员。新队员大多与他亲,没几天就能混熟,谢征是唯一的例外。
这小家伙——当年他喜欢装老资格,明明大不了新队员多少,却非将大伙当成“孩儿们”,跟队长张冠一提起谢征,用词也是“小家伙”。小家伙努力、勤奋、踏实、有天分,就是闷了点儿,成天臭着一张脸,也太会引起我的注意了。
他本就喜欢与队员开玩笑,在老队员那儿有时会因为是个“处男”遭嘲笑,在新队员面前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想惹谁惹谁,惹完哄一哄,人家还是乖乖叫他一声“程队”。
身为处男,他面上装得大咧咧的,内里还是相当在意。
其实也想谈场恋爱,部队里男多女少,特殊行动组就更绝,清一色的男人,要谈恋爱的话也只能跟糙爷们儿谈。
但程故在组里待了几年,看谁谁像兄弟,一丝谈恋爱的冲动也没有。
没有谈恋爱的冲动,但找个人来满足生理需求的冲动却是有的。但这得比谈恋爱更加谨慎。
程故一直藏着自己身体的秘密,既渴望感受感受做爱的滋味,又害怕被发现端倪。
受激素影响,他的身体比一般男性软,平时训练和执行任务时看不出来,但真搞那种事儿,可能会很明显。
至于多明显,他一个处男,自然也不知道。
不能随便找个人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害怕自己怀孕。危险期三个月一次,万一那人非要在危险期做,他反抗不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若论身手,他未来的对象应该打不过他。
但打架决定做不做就没意思了,他某天突然决定,恋爱与做爱对象必须是个靠谱的人。
谢征靠谱不靠谱,他当时还不清楚,或者说压根儿没有想过要和谢征怎样。谢征在他眼里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孩子,需要及时敲打,敲打完了还应该逗一逗,逗到谢征笑或者生气为止。
他发现,谢征的表情真是太少了,木呆呆的,也不怎么合群,自己若不去调戏,谢征能一天不换表情。
年纪轻轻的,可不能面瘫了去。程故的确是个好前辈,关心队员的成长,还关心队员的心态。谢征不笑,他就偏要谢征笑,实在笑不出来的话,哭一个也行,反正不能总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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