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电话如一块石头,丝毫未动,全无反应,戴嘉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发傻,笑出了声。
第二天早上,贺宁西查房去了,戴嘉辰左等右等不见刘博东,自己找他去,刘博东正好放申购单的文件夹找出来,递给戴嘉辰,戴嘉辰仔细翻阅,越看,越眉头紧锁,报出几个药名:“这几种从甫善进的药,怎么批的,申购单上没有,我也完全不记得。”
“咳!今年三月份的事儿了,当时贺院长才刚住院,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你记不得正常。”刘博东凑过来看,“这不是开会时候说有的药建议换新药嘛,你当时不还点头。”
戴嘉辰依旧眉头紧锁:“我要找着申购单。”
正巧别人进刘博东办公室,说话了:“咳!别提了,那会儿忙得人仰马翻,百密一疏,贺院长又查出身体有问题,会都没法开,还是院领导分别看完,最后拿给他过目的。这单子估计是弄丢了。”
戴嘉辰脸一沉,别的都有,偏偏这张申购单没有,掉头就走
刘博东赶紧跟上来:“你去哪儿,怎么回事?”
索性这批药进得不多,有的也不常用,药房还有一部分,并且每种都有,每种取样送去药检所检测,回来,刘博东回过劲儿来:“怎么了,这药有问题?”
戴嘉辰说:“不好说。”
很快,全医院各科室都接到尽量避免使用这几种药物的通知。这天晚上贺宁西值班,正看片子,戴嘉辰来了。
贺宁西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忍不住道:“这都十点了,你不回家睡觉,在这儿晃悠什么呢?”
戴嘉辰靠在他办公台前,摸摸他的肩:“你奋战在一线,我怎么好意思回去睡觉,咱俩革命感情这么深厚。”
贺宁西嗤笑一下,突然想起来个问题:“伯母生祭日是什么时候?”
戴嘉辰老实说完,才问:“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贺宁西没有告诉他,而是道:“关心一下。”
戴嘉辰盯了他一会儿,长叹一声。
贺宁西道:“累了就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情有我呢。”
戴嘉辰摇摇头:“和你在一起,就是最放松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贺宁西佯装打了个哆嗦:“你现在比你以前酸了,以前偶尔冒出那么一两句,现在我隔三差五就要被你酸一回。按道理你长了两岁,比原来更矜持了。你变了。”
“去你的,那时候我比现在还纯情呢,说得你跟原来一模一样似的。”
“我老大不小了,不像某些同志还强行往纯情小鲜肉的队伍里挤。”
戴嘉辰难得的表露心意还没得到这个人的重视,抄起张报纸卷个卷,轻轻在贺宁西背上挨了下,笑骂:“没情趣。”
贺宁西侧身向科室门外张望下,没人,邪笑着拉开白大褂:“怎么有情趣,戴医生,这样怎么样,咱们偷摸情趣一下。”
戴嘉辰仰着脖子咯咯直笑:“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
贺宁西拍他大腿一下:“去,没事儿可干就赶紧回家。”
戴嘉辰从桌子上直起身来,拍拍贺宁西肩膀:“周末,来,给你单独检查检查。”
“查哪儿啊?”
“从里到外,免费!”
贺宁西扭着头,挑眉一笑:“你不行,周末等我,我给你听听诊,好菜好饭招呼我。”
“没问题。”
贺宁西就等着周末的到来,周五晚上试了试戴母的生祭日,密码依然错误,周六早上,戴嘉辰却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别来了。贺宁西怀着疑惑给他打电话,戴嘉辰始终没有接听。
其实是九床昨夜突然不行了,早晨没了气,家属跑来闹事,他的主治医生,彭主任,戴嘉辰应付的焦头烂额,又一周后,中午在大厅,戴嘉辰接到刘博东的电话:“药品检测结果出来了,是我去取,还是您和我一块儿?”
戴嘉辰心头一颤,道:“我去。”
刘博东坚持要陪同,从药检所大门出来,得知结果的两人均面色凝重,上了车,戴嘉辰第一时间就是给副院长打电话,讨论关于彻底停用药品,消息封锁,和采购的问题。
副院长听罢,沉默许久:“再给贺宁西单独说吗?”
戴嘉辰顿了片刻:“先放放。你告诉他,他肯定急着把这个担子挑起来。不行,现在恐怕已经闹出一条人命来了。家属一告一个准,要承担什么责任不好说。”
刘博东坐在一旁心惊胆战,从甫善进的药品,无一例外都有问题,并且同种药品之间有的合格,有的却不同程度的不合格。因为已经使用了一部分,所以损害多少和程度难以计算。要是事态严重,搞不好医院停业整顿,负责人可能要坐牢。
第42章
回到医院,刘博东问戴嘉辰要不要吃个饭,他请。
戴嘉辰回绝了,走到科里,原来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贺宁西正巧从外面回来,见到他面带笑意:“哟,今天下午一下午没看见你,很忙?”
戴嘉辰张张嘴,却没有立刻能发出声音。
贺宁西见状,拿过他放在桌面的保温杯:“至于嘛你,来,先喝口水。”
戴嘉辰机械地灌了两口,心情略微平复,干巴巴地说:“哦,突然刘博东叫我,有人推销器材来了。”
贺宁西想起上次那个美艳动人,举止高傲的曹小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等戴嘉辰落座,同事们都下班了,只有值班的被护士叫走,他才走过来说:“刘博东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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