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实习(一)
实习时候的伙食说不上特好,但胜在新鲜,都是山下农民自己菜地里的,只是用大锅灶炖的茄子土豆宽粉,就已经能把这些在山上摸爬滚打、体力消耗极大的学生们撑得直揉肚皮了。郑亦虽然饿,但他吃得是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目光所及范围内的白贺炜身上,见他撂下了筷子,他也就胡乱得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攥着被自己手心汗湿的手机,跟着白贺炜起了身。
他旁边的尤冰拉了他一下,问:“郑亦,你回来的时候一直嚷嚷饿,怎么就吃这么少?”
郑亦脑子没那么活泛,吭哧半天才回了一句:“啊,刚才跑去后厨拿了根苞米吃……”
“啊,有苞米吗?”尤冰发出疑问,似乎还带着自己没有吃到的遗憾。
郑亦已经顾不上理尤冰了,眼见着白贺炜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便赶紧追了出去。他是慌乱的,以为白贺炜早上发给他的短信不作数了,谁知刚出门,就看见白贺炜倚在门框上看他,摆起了《史密斯夫妇》海报的经典p,而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根烟。
这人可真是犯规,随便站着都那么好看,就是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和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牛仔裤而已。郑亦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尤其是想到白贺炜那有些sè_qíng的邀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白贺炜见他出来了,也不跟他打招呼,便先走了,郑亦跟在后面,多少有些忐忑,毕竟这次来实习的人有一百多人,人多眼杂的,他真怕会露陷儿。白贺炜似乎不以为然,悠闲自在的抽着烟,跟路上见到的同学们打招呼,被问到去哪儿时,他就说:“刚吃了饭,出去逛逛。”
过了人多的地方,白贺炜选择了一条颇为偏僻的小路,这条路只有简单的机耕道,多说能过辆农用三轮车,杂草丛生,走过去,还能惊起不少蚂蚱之类的飞虫。
夏日的中午基本上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大声嚷嚷着,闷热外加紧张,汗水便流得格外的多,郑亦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头发丝贴在了头皮上,更是有些汗珠顺着鬓角淌了下来,他顺手抹了抹,手背上都是湿的。
白贺炜的步伐很大,速度也很快,郑亦追着费劲。他早上没吃,中午本又没吃多少,而且起床后又灌了肠,实习了一上午之后能量损耗巨大,现在腹中基本空空,可是“色”字当头,他也管不了许多。
见路上没什么人了,郑亦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白贺炜的脚步,这时候他们已经算下到半山腰了,郑亦这次是第一次来白尖山,实习的时候都走大路,并没走过这条,所以陌生得很,他下意识的去牵了白贺炜的手,令他欣喜的是白贺炜并没有甩掉他,而是让他牵着小手指。
其实过了这么久,郑亦心里跟明镜似的,白贺炜对他没什么感情的,就连喜欢都算不上,更谈不上爱,可但就算ròu_tǐ上纠缠也让他十分满足了。像这样得寸进尺的牵手,郑亦的心脏都跟敲鼓似的不安分的跳动着,他低着头,不敢看白贺炜,耳朵很敏锐的捕捉周围的声音。
这样走了没有五分钟,远处便传来农用三轮车特有的响亮的发动机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郑亦惊出一身的汗,赶紧松开了白贺炜的手。他们俩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把那车让过去才继续走。错过了机会,郑亦再不敢去牵白贺炜的手了,在大脑中搜罗了不少开头,却始终没有开口。
郑亦并不知道白贺炜要带他去哪儿,中午休息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就用去了半小时,剩下的一个半小时都不够往返山脚下最近的小旅店的,他又不敢问,就是在外面搞他都认了。自从放暑假之后,他和白贺炜已经快二十天没见了,开始实习后,白贺炜虽然是他们班的代教,可是他们的交流少之又少,白贺炜整天摆着公事公办的脸孔,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更别提其他的事情了。正当郑亦对此事一筹莫展呢,白贺炜在今早上给他发短信,用那种他挺迷恋的、命令式的语气发出了中午的邀约:“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的话,把自己洗干净,午饭后跟我出来。”白贺炜所说的东西是一次性的医用灌肠包,正因为让他带了这个,郑亦心中才有了期待。
实习基地的寝室条件简陋,一个房间睡了八个人,郑亦认床,本就睡得不踏实,半睡半醒中看见这条短信他立刻就精神了。其他的人还都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郑亦爬起来,从自己包里摸出了那个东西,悄悄的钻进了卫生间,仔细反锁上门,按照背后的说明书操作起来。
这个过程是快乐而又伴随着羞耻和痛苦的,尤其是外面还睡了七个同班同学,被人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进行到一半,就有人来拧门,郑亦急了一身的汗,支支吾吾的告诉对方自己在方便,那人催促让他快点儿,郑亦应了声,草草的把自己洗干净了,临出去前,又打水冲了冲刚才流出来的汗水。
这次的实习包含很多内容,时间紧任务重,郑亦期待了那么多天,马上就要实现了。
白尖山的山脚下,有一处废弃的炼钢厂。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大炼钢铁的时候,这里的不少树都被砍了去炼钢,还就近在一块土地平整的地方建起了炼钢厂。后来炼钢厂倒闭了,人们就在院内院外种满了杨树,都几十年了,因为杨树权属的问题就一直没有采伐,倒是形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郑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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