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荒唐又色气的激动感,拷打着两人理智。
“别动,”立正川抓住季元现,他像一只急于发泄,又不得不顾及领地有误的雄狮。小军长发狠将他推搡着,挤着,拼命舐着季元现的耳背、嘴唇。“让我再磨一会儿,我不进去,就在外边磨一会儿。”
季元现捂住嘴,努力不让不和谐的声音溢出去。他后背抵在门板上,眼前升起一层雾。讲不清是愉悦还是紧张,浑身毛孔在此刻叫嚣张开。
他偏头,盯着墙上的合影。季元现与顾惜,那年十岁。
两小无猜竹马成双,彼时还天真无邪地牵着手。
而如今,顾惜在楼下作客。另一个凭空闯进他生命中的男人,正如野兽匍匐着,疯狂做尽“苟且”之事。
好似,好似紧紧盯着他俩。
季元现闭上眼,这你妈,好生羞耻。
下楼吃饭时,两人脸色明显不对劲。立正川嘴角破皮,染着点鲜血。季夫人问他怎么了,不等川哥表态,季元现抢白道:我打的。刚刚他摔了我一奖杯。
这是真事儿,只是摔的过程不一样。
立正川冷哼,季夫人瞧着真像吵架,就出来笑着打圆场。年轻人嘛,失手很正常。一个奖杯算什么,别坏了兄弟情义。
季元现在桌下踹他,两人仓促且满带偷情意味地对视一眼。各自轻咳一声,转头吃饭。
顾惜抿唇,不知该笑还是如何。他咬着筷子,难受地眨眨眼。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会带走数不清的爱恨与怨。
但在顾道长这儿行不通,他怀着善良的心,窝藏着最肮脏的yù_wàng。
他一面为两人打掩护,又一面奢望他们分手。
飞升不行,遁魔亦狠不下心。顾惜第一次察觉,十几年来的教养令他畏手畏脚。他从不出圈,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也就合该磨磨唧唧,守着守着,便守丢一份感情。
秦羽是祸事婆,也是和事佬。他瞧着顾惜如同嚼蜡的表情,赶紧狗腿地夹上几筷子鸡肉。
“我说惜哥,你家安排南下的事,会不会影响你出国?”
“出国?”本在蜜里调油的季元现猛抬头,“你也要出国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跟我说。”
顾惜笑笑,心想真劳驾你还记得我。
“不一定的事,没有决定。还是以高考为主。”
“先考着吧,反正出国读本科,也要看高考成绩,绩点什么的不能低了。”
季元现拧眉,正欲说什么。立正川一个眼神,吃味的眼神,直接将他顶了回去。
这顿饭吃得各人心怀鬼胎,原先的快乐恰似再也找不回来了。
季夫人莫名感叹,这些孩子,个个都长大了。翅膀硬了,心思也多了。
十一月中旬,高三上册第一个好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季元现的期中成绩杀进全班前十,年级排位第二十五名。总分超过a1线三十分,拿到成绩单时,他自个儿都不敢相信。
“我操!我操!”
“立正川,我他妈也太拔份儿了吧!数学刷历史新高,135分!”
现哥就差原地蹦三圈,好不容易按捺内心激动,才没在全班同学面前掉人设。他跑到立正川桌边,压着嗓子问:“你呢,考多少。”
“我日,别藏着。考得一般我不笑你,咱们一起分析分析。”
立正川笑得高深莫测,他摇头,“回家再告诉你。”
“嘿,小样儿你,我自己去看排位榜。”
季元现转身要走,岂料小军长遽然抓住他手腕。
“不准去,你敢去看,我就在这儿亲你。”
这话没有开玩笑,川哥眼眸深深,一瞬不瞬。
现哥雷声大雨点小,马上就蔫了。他悻悻回座位,还不忘转头对立正川竖中指。
晚自习下课,季元现迫不及待地拉了立正川回家。两人一路上拉拉扯扯、嬉笑打闹,现哥特不安分,硬要扯开川。
他想亲眼看看这货到底是个什么成绩,居然搞得如此神秘。
到家时,季元现蹬掉鞋。他跟在立正川身后嚷嚷,小军长也不急,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他拉开拉环,递给季元现。接着变戏法似的,从裤包里摸出成绩单。
“拿去看。”
立正川将纸张拍在季元现胸膛上,极潇洒。
“考得很一般。”
季元现摸过成绩单,看了看分数,双眼骤然睁大。接着一看排位,怒骂一声,“我操!你他妈在这儿给我装大尾巴狼呢!”
“全班第七,年级二十!好还意思吹考得一般!”
“不行了,我要分手!”季元现佯怒推他一掌,“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刷题了!嗯?”
立正川笑得直不起腰,他猛灌一口酒,堵住季元现喋喋不休的嘴。两人又纠缠起来,从厨房到客厅。他们压在沙发上,衣衫凌乱。没有外人,两人下嘴也没轻没重。
很快嘴唇撕咬到流血,有些红肿。但极其愉悦,身心透彻。
相爱的、互勉的少年人用自己的方式,为对方庆贺,为回首两年夜以继日的努力庆贺。
他们疯狂,他们撒欢,他们忘乎所以,尽情推搡着,笑骂着。差点甩了外套脱掉裤子,直到——
房门“喀嚓”一响,两道原本笑语连连的女声遽然传进来,再停住。
立正川和季元现迅速分开时,已来不及。
他们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压根不敢对视来者的眼睛。
季夫人与立夫人站在门口,手中提着精致的便当食盒。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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