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的释雪庭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这也是李从嘉没敢让释雪庭公开探讨佛法的原因。
否则有不服的,那就公开探讨,所有人都可以来,看谁能赢,反正除了释雪庭赢了也当不上国师。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情就拖了下来,释雪庭一直在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这次他的师父师叔师兄师弟全部出马,为释雪庭造势。
事到如今,他跟释青松他们的恩怨其实也化解的差不多,其实说起来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天大的仇怨,不过是释青松贪心,但也算不上亏待他,师兄师弟们对他也很好,所以哪怕释青松他们过来之后都有些忐忑不安,释雪庭也从来没对他们动过手,甚至现在还隐隐释放出了和解的信号。
释雪庭的确想要一个超脱朝堂上所有朝臣的位置,他要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
之前他跟李从嘉关系的确好,但是并不代表能一直好下去,李从嘉会越走越远,他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给他带来帮助的也会更多,释雪庭的确是有军功,然而那是因为李从嘉手里并没有多少能征善战的将领,等他拿下肃州,再拿下归义军到时候他手里能用的人会多许多,那个时候……自然会有人看他不顺眼,要他将位置让出来。
而释雪庭跟朝堂上其他人并没有多少联系,他不希望成为权臣,那么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子了。
其实此时就算是释雪庭自己,也是迷茫的,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在他脑子里过来过去,可是每次看到李从嘉看着他的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他就忍不住心软的一塌糊涂。
结果是甜是苦,总要试试才知道。
“这大冷天的,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释雪庭正想着李从嘉,李从嘉就出现了。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李从嘉问道:“郎君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李从嘉说的一脸自然,当然这个自然也是装出来的,他继续说道:“怎么了?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
李从嘉心里有些没底,他刚刚一进庙门就看到释雪庭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身材挺拔修长,赏心悦目,却给人一种无比孤独的感觉,而他脸上的平静和眼中的消沉,都让李从嘉心中一紧,这是怎么了?
释雪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出来感悟一下天地。”
李从嘉没问天地有什么好感悟的,只是说道:“天太冷了,别站外面挨冻了吧。”
释雪庭看着了李从嘉裹着厚厚的貂裘,半张脸都埋在绒毛之中,忍不住笑了笑,这样子的李从嘉,看起来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李从嘉被他笑的有点发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释雪庭看他懵懂的模样,脸上笑容更盛,不过他看李从嘉冻的鼻子都有点发红,也不好在外面继续站着,说道:“我们进去吧。”
李从嘉跟着他进入了禅房,顿时长出了口气,将外面的貂裘脱下来,跟过来的春生轻柔的接过貂裘之后,就退出了房间,并且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李从嘉盯着那双正在泡茶的手,眼睛都看直了。
释雪庭那双手很好看,虽然上面难免会有一些练功形成的小伤口,但白皙修长,很是吸引人。
释雪庭递给李从嘉一杯茶又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过来了?”
李从嘉这才回过神说道:“过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释雪庭有些意外:“有关于归义军和七王子?”
李从嘉点了点头,释雪庭问道:“为何不问内阁?”
李从嘉捧着茶杯,垂眸说道:“他们想的太多。”
李从嘉需要从自身出发去思考问题,人多了,队伍壮大了,就是这样,那些人总会思考自己的利益,却不会去管上司的利益,甚至他们或许会更想压制住李从嘉,掌握整个朝堂的话语权。
权臣,谁不想做?
然而李从嘉想要的是,他掌握话语权,哪怕出现权臣,也要他需要再出,他不需要这个权臣就要倒台。
这个难度有点大,不过李从嘉觉得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做,只是他一个人判断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这时他需要一个局外人来帮忙分析。
释雪庭就是很好的人选,他没有进官僚体系,也就不存在为自己抢地盘抢利益这种事情。
释雪庭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笑了笑说道:“在这件事情上,大家的观点应该是一致的吧,大概是要打的。”
“可是肃州方面,想要议和。”这才是李从嘉烦恼的地方,肃州的官员对他没有多少信任感,反而因为他的到来被挤压了生存空间,在这种时候,肯定是更希望将精力留出来抢地盘,而不是消耗国力再去打仗,更何况打也不一定打得赢啊。
之前就跟归义军半斤八两,谁都没得到多少好处,虽然看起来他们这边拿下了许多城池,但是认真算一算,那些城池几乎都是李从嘉带人打下来的,给换成了肃州内的城池,等同于肃州几乎没有拿到什么好处,只是表面威风而已,毕竟李从嘉还是安宁侯。
外人看来,都是肃州拿到了地盘,谁知道肃州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呢?
释雪庭想了想说道:“内阁那边大概是希望打的。”
李从嘉挑眉:“我们出力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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