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救他纯属巧合,可他也是因为丁隐长得像陵越才会留下与他共处。
丁隐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心里蹭地一下便火了起来。可他面上还是在笑着,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原来你接近我,都只是为了骗我……为了这张脸,接近我,对我好,教我剑术,让我泥足深陷……然后你找回他,就可以不要我这个替代品了是不是!”
少恭沉默地闭上眼睛,等他说完,才冷冷地说:“不要再说了。”
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丁隐瞬间便怒火中烧起来。他连说了三声好,然后一边伸手放出自己的血饮刀,一边转身朝天墉城走去:“那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少恭愣了一瞬,再抬眼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混蛋!”少恭赶紧追了上去。
丁隐心知他受了伤,还刻意加快了速度,渐渐两人的距离便拉了开来。他找到陵越的时候,陵越才上山不久,正举步往天墉城里面走。丁隐提着刀便疾步走了上去。
陵越眼角余光瞥到他时,那血红刀刃已经朝他砍了过来。他仓促后退躲过,却在看见丁隐的面庞时停下了动作。
“你……”陵越惊骇万分,连剑也未拔,只对丁隐喊,“停下!”他恍惚间已经失去了冷静,只看着那张脸,看得鼻子发酸。
丁隐却不管他,刀刀如风,逼得他难以遁逃。陵越心神大乱之下,根本没有挡住他几招,不一会儿便被击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而丁隐见一击之下已经得逞,挥刀便迎头砍了下去。
陵越还兀自看着丁隐不知抵挡,那厢少恭已经冲了上来,一看见陵越身处险境,他眼一红便冲了上去。
“不要!”
丁隐不管不顾,继续砍下。
霎时间,鲜血四溅。
陵越撑在地上一脸惊愕地看着。
丁隐眼睛眨了眨,似是痛得厉害了,他好久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刺出来的那一截剑尖,看着那上面沾染的自己的鲜血,有些不相信这是自己所看到的。他其实可以积起身上的力气往身后全力一击,可他知道,后面是那个人。他恍惚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中的刀哐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陵越终于回过神来,手中一掐印决,灵力光团便朝少恭击了出去。
少恭躲也未躲,生生受了这一击。他踉跄稳住身形,看着陵越,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又转过头来,目光凝滞在丁隐的背影上,看见他轰然倒了下去,才如梦初醒一般后退了几步,愣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等陵越抱住下坠的丁隐后,再抬眼时,面前已经没有了少恭的身影。他再顾不得其他,抱起丁隐便往天墉城内冲去。
丁隐胸口处,那一柄由灵力凝结而成的剑,在他胸口涌现的红光作用下,渐渐消失。紧接着,那胸膛处的伤口以肉眼可视的速度复原着,不一会儿便平滑如初。
丁隐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陵越的房间里。见他睁开眼,原本守在他床边的陵越赶紧凑了过去:“你怎么样了?”
被问到的人有些好笑,只坐起身来,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陵越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家中是否有父母长辈?家居何处?”
丁隐嗤笑道:“无父无母,蜀山一介猎户。”他看了看陵越,又问:“我要杀你,你还救我?”
陵越回他:“实不相瞒,我曾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幼年失散……”
“你意思是我是你弟弟?”丁隐哑然失笑。
陵越倒是一脸正经全无调笑之意:“正是。”
丁隐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觉得你就是我失散的胞弟,你受了伤,先暂且在我这里住下,我去派人找你的生辰八字,与我胞弟比对。”他想了想,又道:“之前你被那人刺伤,我见你伤口不治而愈,心里惊奇,便请掌教过来看了看,才知道你体内有着一种东西,叫赤魂石。正是它保住了你的性命。”
“哦,原来是这样。”丁隐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倒像他是第一次听赤魂石这东西一样。其实他在蜀山时就已经知道自己身怀赤魂石,不然他也不能得到这么大的力量。他看见面前这个男人絮絮叨叨地给他说着话,对他的说辞却是一个字也不信。世上样貌相似的人那么多,就全都是他弟弟了不是?而且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自己。自己跟情敌是兄弟,这未免太可笑了吧。而且自己十几年来孤身一人,哪有说来就来的兄弟?
“你先在这里修养,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陵越对他嘱咐了这一番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陵越走在路上,觉得自己胸口有些莫名的压抑,他想起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想起他被自己打伤之后满脸的凄惶,便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他停下脚步缓和了很久,才终于平复下心里的疼痛。
丁隐强撑起来下了床,低垂的眼里一片晦暗。心脏被刺穿的那一刹那,比身体的痛更剧烈的,是他一腔爱恋被残忍撕碎带来的痛苦。自己对他的那些爱恋怜惜,现在想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陵越回来的时候,丁隐已经坐在了桌边。陵越端了东西坐过去,把饭菜放在桌上,对他说:“你的刀我放在墙角的桌上了,你收好。”
“我已经拿了。”丁隐心里对他还是有些警惕,没有伸手拿筷子。他眼神有些发散,瞥到陵越身上的衣服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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