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和陆文修见两人离开,一蓝一白,身姿俊逸,潇洒无双。柳依依对陆文修摇摇头,这两人均是傲气纵横的人,展昭在骨里,白玉堂则俱在那把银刀上。天下之大,江湖庙堂,若不是这两人愿意,任谁也是留不下的。
展昭与白玉堂消失在视线里,许是今日阳光尚好,柳依依见那两人并肩离开,忽的想起“日月同辉”。
白玉堂当先纵身跃了出去,看一眼身旁的展昭,“猫儿,你怎么知道柳依依是容庆斋的大小姐?”
“比丰乐楼更好吃的点心包子除了荣庆斋还有哪?更何况在徐州,与白兄最交好的也就是柳姑娘了。”
好吧,包大人手下无弱将,给了蛛丝马迹就能带出全篇。
“展大人蕙质兰心。”
“死耗子。”
“猫儿,你小时候见过柳依依?”
“很小很小的时候吧。”展昭努力回想,见白玉堂不信,只得补充道:“后来我就出门学武了,再回去就听说荣庆斋出事了。”
“猫儿,你是怎么遇见柳依依的?”
“我……”展昭忽地停在一棵树上,挠头想了半天,难道说恰好路过那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总不能说听闻柳依依有难又想起白耗子和这姑娘交好处于某些说不清的立场顺便来帮个忙结果被人算计了一把?
怎么想都是倒霉,怎么说都不对!于是展昭抱剑而立,困惑道:“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展某大概需要去相国寺拜一拜了。”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白玉堂凑近展昭,一手撑在展昭身后的树干上,“你这猫儿真是不知深浅。”
“展某问心无愧,清者自清。”男女之事,百口莫辩,沾上了那就是赔上了清誉。展昭低垂了眸子,咬了咬唇,小声道:“难道……白兄不信?”
“信什么?”
“我和柳姑娘确无那事儿!”展昭急得抬头,正好对上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眼睛,见那耗子又在打趣自己,展昭气急,一把推开白玉堂,燕子一样飞出好远。
白玉堂忙在后面追,一连说了许多个“我信我信。”
“猫儿。”
“嗯。”
“我和你一同回开封府吧,四位哥哥和嫂嫂刚好无事,不日也将来汴梁。”
天放了晴,风声过耳,白玉堂看见那猫儿唇角上翘,答道:“好。”
晨起听雨声(完)
琰儿三岁时,陷空岛曾代白展二人登门贺喜。而白玉堂给柳依依去信是在半个月前,柳依依几乎在那张只有“贺礼”两个潇洒不羁的大字的信笺上盯出花来。早已官拜礼部侍郎的陆文修瞧见柳依依困惑不解的神色,笑道:“当今天下,唯白展二人自在无双。”
柳依依猛然间茅塞顿开,细想多年前的相遇,原是那两人的举手投足间经得起岁月的推敲。于是微一眯眼,“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文修停了手中的笔,微微摇头,“哪里是知道。相信的话,大概是冲霄一役吧。”窗前泄露一角银雪红梅。白的耀眼,红的夺目,可不就是相伴朝野携手江湖的那一双人吗。
书房是良久的沉默,柳依依忽然明白了,为何觉得在这场感情里,白五爷是受了委屈的。原是冬雨疾行里,她初见白展二人,来去自如的白五爷在望向展昭的时候,那双睥睨带笑的凤目便再容不下其他了。
柳依依“啪”一声将信笺拍在桌案上,捋起袖子奔厨房而去。陆文修知自家娘子是立过誓的,此生不进厨房。这不一阵风吹来,还有自家娘子的碎碎念:“好个白玉堂,有了同性没异性。”
世间有情人不再少数。
富贵的你愿与我同分享,贫穷的你愿带我风餐露宿。骄傲的你愿与我共踏污浊,清风自在的你愿与我共此人间。
既如此。她柳依依,又何妨锦上添花。
清风阁在卢家庄的僻静处,是闵秀秀特意让人在白玉堂的住处旁开得一块悠闲居所,供白展二人使用。
白玉堂题好名字,顾不得细赏画作,搁下手中的笔,抬眼望见坐在窗前的展昭,于是勾起唇角,离近了瞧,那猫儿一手拿杯子一手抓着糕点,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外面,嘴角边还沾着碎屑。
清风阁地势较高,大半卢家庄尽收眼底。展昭饶有兴致地望着不远处的农田,佃农们正忙着收庄稼。瞧得正出神,唇边忽地挨上了冷冰冰的物体。侧头,迎面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耗子眼。
白玉堂将抹了展昭面上碎屑的手指伸进嘴里,“甜的。”展昭一口水呛在喉咙里,脸红心跳的咳半天,觉得这耗子一身fēng_liú派头是越发不知收敛。怎么就有人做起这下流动作还……那么好看!白玉堂轻拍展昭的后背,帮忙顺气,看一眼远方乌压压的天空,不觉皱起了眉。
好半天没听见展昭的动静,白玉堂侧头,见那猫一口水一口杏仁酥,嘴里塞得满满的,两边面颊鼓鼓的。禁不住抽了抽嘴角,“猫儿,你慢点。”瞥见一旁的食盒,白玉堂僵了片刻,一只手忙贴上展昭的小腹。
展昭腾不出嘴巴说话,只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瞪着白玉堂。这情形,像极贪吃的小猫,被发现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白玉堂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揉着展昭比平时略有肉感的小腹,神色略微复杂,“猫儿,你胖了。”
灌一口水,好容易缓过来,展昭下意识地捏捏肚子,似乎是比平时松了点,“那怎么办?”
“猫儿,吃完了。”
展昭看一眼空了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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