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不一会就被不知名的小虫子咬了三四个包,红色肿包又大又痒,挠不停也止不住痒意。
池越看不下去了,沉着声音和莫寒商量:“祖宗咱可以不在这等了不,也不是非看不可,你看你腿上被咬了几个包,你不心疼我还肉疼呢。”
莫寒只竖着耳朵听,不怎么在意:“说好了要看的,再说这种事可不是经常能碰到的,人生总有几件事是别人不能经历的,这是我的专属回忆。”
“那,非要躲在这黑不溜秋,蚊子死多的地方吗?”
莫寒一个回头:“那你说我们在哪蹲守,总不能敲她家门进去等吧。”
池越想起傍晚时,那老妇人好像说过是给什么老奴家生鬼魂,不妨可以去他家等啊。
莫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老奴家在哪吗?”
池越眼睛泛上,想了一会,道:“我觉得我们在这等也挺好的。”
莫寒:……
“不过,我们换个亮堂点的地方,你看你快被蚊子抬走啦。”池越左顾右盼,瞅见了一个被屋里灯光照印到的平地,好歹也比蹲在这黑暗蚊子的占领之地强。
莫寒听从了池越的建议,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蚊子似乎只增不减,他抬个腿都能蹭到一些细小的蚊虫。
这就是所谓的好一点?
莫寒真想一个泰山压顶砸死池越时,老妇家的屋里终于有了动静,两人慌忙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老妇人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拴着红绳子的母鸡,总共七个,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肩膀两边各贴着一个黄符,上面乱七八糟地画着看不懂的图画。
小伙子后背上还背着一把刀,没看错的话好似中国历史人物关羽手里的那把刀,不过尺寸小了点,刀身上也洒了些不知什么的红色液体。
待这老妇人和小伙子走远了些,莫寒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依旧保持安全距离,紧绷着全身的神经。
跟着老妇人七拐八弯走了一些不是路的路,还跨过了一条不大的小溪,走了一会,终于到了目的地——传说中的老奴家。
这老奴家住的地方也真是稀奇,二层竹楼堆的屋子鹤立鸡群似的独占一个小山头,周围没有其他人家,就他一户,树林几乎淹没了这个不起眼的房屋;门口前面石墩旁立着两盏勾铁垂灯,闪着微黄的亮光,照亮门前小路的一点区域。
老妇人带着小伙子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里面的人出来开门,将人迎进去后,那人左看两下,右看两下,确认似的关上了门。过了不到五分钟,又把门打开,出来个年轻人将两个白灯笼挂在了门框上。
莫寒身躯一震,心中涌生起一股寒意,这白灯笼在中国历代以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无好寓意,挂上它的地方大多都是办白事,且总能和鬼邪扯上关系。
偏偏漆黑的夜晚,孤独的灯光,惨败的灯笼,神乎其神的山野秘术,莫寒越想越觉得心凉,总觉得背后有东西盯着自己。
他猛然回头,一瞬间恍惚已经看到了一个丑陋吐着红舌头的鬼脸对着自己阴笑。
可惜回头用力过猛,扭到了颈骨,一阵剧痛。池越看他发了神经似的往回看,关切问道:“怎么了?”
还好背后是池越,莫寒渐渐平复心情,其实他不应该这么害怕的,就算别人招出来哪山疙瘩的鬼魂,他都有池越护着他,还怕个毛啊。
“没事,我看看我脖子还利索不。”
池越给莫寒揉揉被用力过猛的脖颈,打趣道:“那试过了,利索不?”
傻子都能听出来强忍的憋笑,莫寒被捏的舒服的龇牙咧嘴,没好气回道:“挺好,就差点没了气而已。”
池越揉揉他的头,含笑盈盈。
待揉好了颈骨,莫寒隐约看见那些人好像上了二楼,只有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其他的窗户不知什么原因都是关着的,而且他们上楼之后,就关上了楼底下的灯光,只留二楼一间屋的灯。
“这,能看什么?怎么跑到二楼去了,没听说过高处不胜寒嘛。”莫寒说。
池越看了眼旁边的树,想到了一个办法。
“宽心,一个猛子扎上树,还怕什么看不住?”
池越话音刚落,一只手扶住树干,另一手手够到一个最近的树枝,然后特牛逼地抬脚划圈飞上树,稳稳当当地落在一个枝丫上面。
这个视线,刚好对着二楼的那个屋子。
莫寒无语地看完他整个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里止不住鄙夷,怎么自己就没有这种翻身上树的本领,太他妈玄幻了。
“莫寒,给我一只手,我拽你上来。”池越弯下腰,朝莫寒伸出一只手。
以为这样就能抚平我内心的伤口了吗?莫寒不知怎么想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三下两下剥完,很有成就感地塞进自己嘴里,贵妃似的伸出一只手,倨傲地瞅着池越。
就不给你吃。
这是池越在莫寒明亮的眼里读到的挑衅。
池越脑冒三线,握住莫寒伸出的手,力大无穷地将人扯了上来,整个过程毫不费力,就好像在拎一个小鸡。
其实莫寒再怎么挑衅也没用,人家池越分分钟就能把他扔到西伯利亚去。
两人在树上找到舒适的体位,池越背后有根粗壮的树干撑着,莫寒则靠在他胸前,前面还有一枝繁茂的树杆遮着,是绝佳的偷看场所。
莫寒坐定,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屋里的情形,池越忽然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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