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爬在床边痴迷地吻了很久。
阴风像冷酷杀手游荡林间,树枝经不起极寒相侵,不时尖叫断裂,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枭啼,俨然对严冬的阿谀、哀求。
赵霁已在一株粗大的润楠树上坐了两个时辰,左右屁股僵麻酸痛,换也换不过来。树下几只抢地盘的黄鼠狼对峙厮打许久,他无聊观看,独自买庄玩,先赌那只“秃尾巴”的赢,结果被一只“大块头”打跑了,又赌这“大块头”赢,谁想一只“绿眼睛”中途冲出来搅了胜局,气得他忍不住丢雪团作弊,这下赌徒们直接拆台散场,他泄气一想:自己的行为真像个傻瓜。
那唐潇怎地还不来,该不是在耍我吧?
白天从唐家堡返回客栈,他立马向商荣汇报了所有见闻,只隐瞒了唐辛夷贬损他的内容,还问他夜里要不要同自己一块儿去赴唐潇的约会。
商荣反感唐辛夷,不想理会此事,让他一个人去。赵霁子时来到小树林,等到快五更天仍不见唐潇人影,气不打一处来,跳下树准备回去,这时那可恶的家伙像算准时间似的来了。
“对不起赵少侠,让你久等了。”
赵霁喉咙起火,劈面一顿骂:“你这人太不讲信用了,叫我守时,自己却迟到这么久,换个普通人早冻死在这儿了!”
唐潇照本宣科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脸部肌肉一毫未动,这样坚硬的脸皮,兴许拳头砸上去疼的也是对方。
赵霁无奈地捶打胸口,敲开紧缩的心眼,没好气地催促:“你有什么事,赶紧长话短说。”
唐潇嘴唇不动,膝盖下沉,噗簌跪倒在雪中,赵霁受惊青蛙一般朝后跃起,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堡主将有大难,请你无论如何保护好他。”
危机被他以面瘫的方式说出来,只教赵霁和尚头顶抹猪油,昏头昏脑。
“糖心怎么了?他会遭什么难,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个你明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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