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荣大怒,眼里迸出剑光,纪天久急忙喝斥孽徒:“开玩笑也得分场合,老大不小的人了怎的还疯疯癫癫?”
上官遥嬉笑如故,俨然胜利者,尽享眼前乐,不管身后名。
他越得意,商荣越不能失态,淡定地对赵霁说:“你去陪客人吧,别让人家笑话我们不懂待客之道。”
大方得体的行止深得长辈赞赏,陈抟亲自为他夹了一箸菜,讲了个笑话收拾尴尬,气氛重归和谐。
赵霁回座,立马被唐辛夷拉住。
“你去做什么了?”
知道他全程监视自己,醋意怕已烧得开锅,赵霁假做平常道:“我去给长辈们敬酒,师叔伯们都这么做,我也得跟着尽点孝心。”
“我看见你向商荣敬酒了。”
“哦,是太师父叫我敬的,商荣是我师父嘛,不能漏了他。”
“你都没给我敬过酒。”
唐辛夷嘴唇微微嘟起,美目低垂,秀眉微颦,露出持宠而娇的情态。
赵霁小时候听过不少妻妾争宠的逸事,虽与自己目前的情况性质有别,处境却大同小异,对付此种事堵而抑之 不如疏而导之,否则醋海翻波,他就是头号倒霉蛋,连忙顺着唐辛夷的心意行事,将他的酒杯注满,笑嘻嘻敬祝:“唐堡主在上,赵霁敬你一杯,祝君室有芝兰春自韵人如松柏岁常新。”
他信口胡诌一句祝词,却又教唐辛夷错会了,听到“室有芝兰,人如松柏”两句,只当是在坚贞情深之意,杯口轻碰,撞出一脸红霞,柔声笑言:“多承赵大侠吉言,也祝你前程万里,举世共钦,锦情义茂,至诚永念。”
他含情脉脉,语重心长,赵霁这惯会说肉麻话的人听了也怕臊,慌忙喝下杯中酒,想把这页翻过去。
唐辛夷跟着喜溶溶干杯,忽然酒杯落地,身子前倾倒在赵霁胸前,赵霁以为他情难自禁行为出格,但随即发现他肢体绵软,像被抽去了骨头。
四周碗盘碎裂声络绎不绝,人们在惊讶中先后软倒,似有一股瘟疫在会场迅速蔓延,笑语欢声已被尖叫苦吟覆盖。
“有毒……”
这两个字长了翅膀飞遍全场,中毒者都浑身无力,不能动弹,赵霁抱住唐辛夷,惊惶失色地回看商荣那一桌,见他正扶着陈抟,其余人也都像中了毒,萎靡地爬在桌沿下。
不出十息,在场九成九的人都中毒倒下,风云惨淡中忽然飘进格格不入的莺啼鸟啭,那风骚美貌的厨娘蝉姐领着十几个伙夫,一步三摇走到主席前,眉眼神气就像毒蛇的花纹,又美丽又邪恶。
“陈真人,我的厨艺可还合您口胃?”
商荣闻言惊愣,代替师父质问:“蝉姐,是你下的毒?”
蝉姐嫣然而笑:“商少侠,你怎么没中毒呢?是不是嫌我做的菜难吃,方才没动筷子?”
周围人听说饭菜里有毒,反应比中毒本身还骇异,要知道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不缺辨别毒物的能力,怎么都未察觉异常?
蝉姐大方解惑:“简单的手法自是奈何不了诸位,我在菜里、汤里、酒里分别下了一些药材,这些药材分开来都无毒,且都能当做烹饪香料使用,可是几种药合起来就会变成软筋散,在场的内家高手要想运功驱毒,最快也得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内只能像未满三朝的婴儿,任我鱼肉。”
此言一出,人们都明白这女人绝非泛泛恶徒,商荣持剑跃到席前,厉色指问:“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蝉姐娇嗔:“商少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本来人家见了你小心肝就扑扑直跳,被你一吓唬,心跳得更厉害了。”
她矫揉造作地撒着娇,故意当着商荣的面揉捏高耸的sū_xiōng,淫、浪之气胜过娼妓。
商荣举剑欲刺,陈抟忽在身后制止:“且慢。”
他叫住商荣,亲自向蝉姐问话:“你可是不灭宗的人?”
蝉姐笑道:“陈真人好眼力,我正是赤云法师的六弟子,本命谢岚。”
近年不灭宗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被正派人士视为公敌,加之势力庞大,手段毒辣,令人谈虎色变。这次公然到玄真派的百年庆典上闹场,毒翻一众豪杰,莫非想把这些名门正派的领军人物来个连锅端?
人们对“谢岚”这名字颇为陌生,薛莲好像略知一二,冷眼诘问:“你就是谢岚?上个月在沅江刺杀我们蓝教主的人可是你?”
谢岚媚笑不停:“我久闻蓝奉蝶貌美无匹,那日路遇想去鉴赏一番,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可惜年纪太大了点,若再年轻个十五岁,我一定当场吃了他。呵呵呵”
薛莲又问:“我听说岭南有个cǎi_huā淫贼,专门jiān_shā十八岁以下的少年,难道就是你?”
赵霁奇怪,这谢岚身为女子如何jiān_shā男人?旁边有人惊道:“岭南有个绰号‘金蝉’的杀手,酷爱男色,以鸡、奸稚龄少年为乐,且喜扮女装,该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一个男人扮成女人jiān_shā同性,光怪陆离的传闻堪称猎奇之最,赵霁加倍担心商荣,他与谢岚正面交峙,那妖人又表现得对他垂涎欲滴,稍后定要下毒手。
他动了动筋骨,身体依然没有中毒迹象,先不说这软筋散为何对他无效,当务之急是打倒歹徒,保护一干人的安全。
他欲要作动,唐辛夷忽然虚弱阻拦:“小霁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非是小瞧赵霁,前些时候唐门也吃过这“金蝉”的亏,一口气折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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