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逍眉梢一挑,“所以你这是打退堂鼓了?”
虽然齐逍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一定想要找出凶手的强烈愿望,不过现在看见塞威这么颓丧却有些不是滋味。
“并没有。”塞威搓了把脸,坐直身体, 正色道:“我还是想找到凶手的。所以齐逍,你能帮我吗?”
他直直的望着齐逍, 目光平静却认真。
塞威从未怀疑过眼前这个人的能力,他是为世界所公认的古董追缉专家, 他有着卓越的能力与丰富的学识,虽然和自己在一起追缉的时候他收敛起了很多锋芒,但是他的实力依然无人匹敌。
塞威觉得,如果是齐逍,也许真的可以帮他找出那个凶手。
“要是你找到了凶手,兴许可以拿这个作为筹码,再帮你们院长跟戴里克馆长多讨要一样古董来。”
塞威知道故宫博物院的约瑟夫李院长看上他们卢浮宫的藏品可不知那个白釉刻花葫芦瓶儿一个,要是齐逍真有本事把凶手找出来,他一点都不怀疑戴里克馆长会再牺牲一件古董来换一个答案。
那可是馆长最崇拜的柯南道尔留下的残卷啊!馆长怎么可能不想知道答案!
齐逍闻言笑了起来,“所以弄了半天,我出工又出力,最后得好处的却是我们院长?不划算啊。”
他随手取来一块哈德森太太放在桌上的英式小茶点,慢悠悠的吃着,道:“不过如果是因为你想要知道,那么我当然会尽力。”
恋人之间应该相互支持,应该尽力去完成对方的愿望,这是齐逍所认同的事。
塞威眨眨眼,愣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所以他这是……被齐逍给反撩了?
总觉得有点甜蜜啊。
齐逍吃完一块小茶点,不急不忙的喝了口茶,道:“其实在找凶手这件事上,我跟你的看法可能不太一样,塞威。”
塞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似乎更喜欢自己去寻找线索和证据,但是如果换成我的话,我想我会更关注残卷里记载的东西。”
齐逍与塞威的追缉理念一点都不一样,塞威求新,齐逍求稳,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对待残卷的态度上完全不一样。
“我记得残卷的末尾,福尔摩斯意识到了凶手可能是谁,然后开始去寻找证据和求证,残卷的最后一句就是他和华生在前往圣卡蒙尔中学的马车上,福尔摩斯说,如果他所推理出的一切真的是真相,那么这个凶手就真的太可悲了。”
齐逍轻轻用指腹摩挲着茶杯光滑细腻的杯沿,“这一段就足够我们将凶手的范围缩小很多了。”
塞威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是,凶手跟圣卡蒙尔中学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困扰他这几天的罪魁祸首,一拍大腿道:“你说得对,齐逍,你说得对!是我太蠢了,竟然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利用残卷!柯南道尔是侦探专家,他笔下的福尔摩斯更是探案高手,我自己扮演着福尔摩斯,却没有想到要借助福尔摩斯的智慧!”
可是顿了顿,他脸上的兴奋又凝固了下来,“但是齐逍,跟圣卡蒙尔中学牵扯上关系的人太多了,康妮坦校长是,多莉和海伦老师都是,从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是多莉,她在心底恋慕着娜塔莎,但是同性之间这种感情却不能宣之于口,在得知娜塔莎怀了理查德的孩子之后,多莉内心非常痛苦,于是失手杀了娜塔莎……”
听上去似乎挺合情合理。
“如果真的是多莉因爱生恨杀了娜塔莎,那么福尔摩斯最后说她可悲,甚至是柯南道尔写在残卷末尾的那句话都有了解释。”
同性之间的禁断爱恋,这样的关系在那个时代的确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也难怪柯南道尔会终止这个故事,写下那样一句话。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奇怪。”塞威重新陷进他的沙发里,双手在胸前无意识的比划,“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合理。”
他比划了半天也没比划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齐逍。
齐逍说道:“你大概发现,我们所见到的女教师多莉与心目中对凶手的设定出入比较大,所以才会觉得不合理。”
凶手不仅仅杀死了娜塔莎,还碾碎了她身体的骨骼,剥离了她的十根指骨,挖去她的眼珠,拔走她的舌头,将她塞进一个箱子里丢进泰晤士河,可见手法的残忍。但是女教师多莉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怯懦畏缩、胆子很小的女人,似乎不应该会用这样狠辣的手法杀人。
还有一点,就是苏格兰场的法医对凶手的评价——
一个很了解人体构造却没有什么大型解剖经验的人。
“作为美术老师,多莉应该学习过人体构造与比例分配,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问题是,学习美术的她,怎么可能将指骨剥离得这么轻易呢?”
这是医学生才该有的能力。
学美术与学医,虽然都会接触到人体肌肉、骨骼的构造,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是不一样的。学美术的人学习人体构造,那是为了能让画面更逼真、更符合人体比例,营造出更多的美感。除了达芬奇那样的天才,很少有一个专攻美术的人能同时将解剖学掌握得淋漓尽致。
齐逍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瞥见塞威脸上露出纠结、犹豫、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停下来想看看他要说什么,谁知等了半天只等来塞威一句:“无可厚非……是什么意思?”
齐逍:“……”
不知道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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