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盒子里取出另一样东西,递到齐逍和塞威面前。
“这就是那张相片。”
一张泛黄的、边角已经被磨圆了的相片。
黑白底的相片上是一个男人,穿着笔挺修身的白色西装,戴着同样白色的礼帽,正弯腰登上马车,只露出一个不甚清晰的侧脸。
“我们已经进行了确认与比对,相片上的这个男人就是理查德.莱恩没错。”
雷斯垂德翻过相片,露出写在背后潦草的一句话:
‘给可爱的伊麦哲,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但是雷斯垂德他们通过字迹比对还是确定了这是理查德的笔迹。
他紧接着又带塞威和齐逍去隔壁的法医室,在这里,他们看见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按照法医的解剖结果,这个孩子只有十七岁,有着浅棕色微卷的头发,他容貌细腻而清秀,白白净净的,如今紧闭着双眼,嘴唇乌紫,被白布盖着,冷冷清清的躺在验尸床上。
“夏洛克,你需要再仔细检查尸体的状况吗?”雷斯垂德指了指伊麦哲身上盖着的白布。
白布下面是伊麦哲被解剖过后的身体,雷斯垂德是没有看的兴趣的。不过按照管惯例,夏洛克总要亲自上手查验一番,或者让华生医生代替他上手重新验一次。
他向来不太相信警局法医的水平。
然而这次,夏洛克却一反常态的道:“不,不需要了,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那含的信息可能会更加重要一些。”
真不怪塞威,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是残卷中完全没提到过的,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套用原文叙述,做点分析还行,验尸就真不行了。
他装模作样的戴上手套,取过刚刚被雷斯垂德放在一边的、伊麦哲的遗书读起来。
这么一读,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里的叙述,嗯,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指着遗书中间的段落读道:“‘作为他的朋友,我很难过,因为我确实不配当他的朋友。’这一句话,约翰,听起来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人跟他说了你不配当米克的朋友,然后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一样。”
虽然没有了残卷这个金手指,但是毕竟是福尔摩斯的粉丝,又当了这么多天的福尔摩斯,塞威的脑子还是够用的,分析起来有条不紊。
“还有,他说这是他能为米克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一点非常奇怪。米克是一个小儿痴呆患者,对于他来说,他最需要的应当是伊麦哲这个好朋友的陪伴,他一定不可能对伊麦哲说,我需要娜塔莎去死,请你帮我杀了她,不是吗?”
以米克的思维能力,是不可能产生这种念头的。
“所以这个念头是别人灌输给伊麦哲的,夏洛克,你是这个意思吗?”齐逍道。
雷斯垂德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夏洛克,我的朋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谁会让伊麦哲替米克杀了娜塔莎?而伊麦哲竟然真的听信了,也去这么做了!”
塞威看了齐逍一眼,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个人。”
雷斯垂德道:“什么人?”
塞威摇摇头:“不,你不用去,只有我和约翰。”
警探的身份有时很有用,但是有时却会适得其反,人们碍于警探的存在往往会变得拘谨,或是拒绝说真话。
……
莱恩家族的宅子依然如之前来时那样华贵,不过齐逍与塞威在大门口等了好久才见到守门的管家匆匆赶过来。
“夫人在会客厅里等您,福尔摩斯先生。”管家鞠了一躬,谦恭有礼的说道。
他将塞威和齐逍引进会客厅,自己站在门口,里面米歇尔夫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品着红茶与茶点了。
她今天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头发被随意的散在肩膀上,看上去成熟又优雅。
“哦,福尔摩斯先生,是您来了。”看见塞威和齐逍进来,米歇尔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请坐吧。”
塞威和齐逍坐在米歇尔夫人的对面,拒绝了管家送上来的红茶,塞威开门见山的道:“夫人,我想我们这一次的来意您应当非常清楚。”
米歇尔夫人扬扬眉梢,道:“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想我并不知道您的来意。”
看她这态度是打算装傻了。
塞威也不恼,道:“我希望能见见米克。”
米歇尔夫人耸耸肩,“很遗憾,福尔摩斯先生,米克他并不在家,我给他找了一个同龄的玩伴,送他去伯明翰了。”
一听就是借口,除了伊麦哲,米克哪里来的什么玩伴。
米歇尔夫人这样毫不配合的态度让谈话很难进行下去,塞威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眼时目光犀利严酷到齐逍都意外。
这家伙像是……生气了?
“您我直说吗,夫人?欺骗一个侦探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因为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您在试图隐瞒什么。”塞威沉声道。
“我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发现,您的管家身后衣摆处存在褶皱,应该是被揪或是拽过。同时他的袖口有一块风干的浅褐色液体痕迹,很可能是咖啡或是朱古力留下的,液体形状不像是不小心蹭上去,倒更像是故意蹭上去的。”
塞威看了眼管家,果然看见管家下意识的抬起手腕自己看了看,然后赶紧拉长外衣的袖子试图遮住那块褐斑。
他大概自己都没发现袖口沾着这样的东西。
塞威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另外,我和约翰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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