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见花满楼脸色还是不大好,干脆连门都不让人进了,直接把小花平推进去,带着他家少爷直奔吃遍天。
马上就是过年,来预订年夜饭的大户可不少,陈老板忙得已经快要被家里人绑着回去了。可今天他没在厨房帮忙,而是在雅间里陪客人,因为这位客人比哪家大户都难缠。
“你瞧瞧,这回锅肉老的快能咯掉牙了!还有这炒香椿芽儿,怎么这么黑呢?哟,这是元宝肉呀,铁疙瘩吧......”一个头上裹着黑巾,一身灰衫紫边的衣服,腿脚儿束在到小腿儿的黑靴子里,却不放在地上,踩着一边的凳子,不长不短不胖不瘦的身板,硬是给占了一半的桌子,浑然不似京城公子哥儿倜傥,就像是打风沙之中来的游侠客,利索敞亮地坐在那儿,瞬间就透出古灵精怪的精气神儿来。
不过外表看着让人轻快,一张妙口吐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让人舒心。
“给你这猴精做一桌就够意思了,还挑三拣四的,有能耐再上皇宫偷去,过年正好尝尝神捕司的牢饭,那儿的你待见吃。”
陈修一个人自斟自饮,懒得跟他计较。
这世上猴子常见,猴精却不多,而能这般洋洋得意在吃遍天指手画脚的只有一个——盗王之王司空摘星是也。
“别跟我提神捕司啊!”司空摘星巴掌大的脸一沉,把嘴里的芹菜咬的嘎吱嘎吱,“有仇!”
“你不是一直追着盗无跑吗?怎么这会儿突然说有仇了?”陈修还挺好奇,放下杯子,双手叠在桌子上认真问。
司空闻言正色,把脚放下就要摆正姿态把那位瘟神捕头的恶性给一言一语道个一清二楚,结果还没张口,门就被人踹开了。
“嘿,楼下就闻到你这老猴子的衰气了,果然是露面了哈!”
说话的自然是陆小凤,管他什么小皇帝召见,先把花满楼哄高兴了才是正道。结果刚进门就听说猴精回来了,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打趣他两句,逗得他咬自己尾巴,花满楼绝对会笑。
“陆小鸡!”司空蹭地起身,叉腰怒吼,“好你个陆小鸡,竟然跟那个瘟神一起算计我,害我大冬天跑东北活受罪,这笔账今天我一定要跟你算了!”
陈修看见他们回来就是一喜,可是再一看身后却再无他人,这笑意就挂不住了,勉强扬了扬才挤出一丝笑,让两人坐下。
陆小凤也是从看清自己心意之后,忽然就掌握一门技能,比如现在,他就一目了然地看穿了陈老板。可不是人人都像自己这般幸运,一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到头来苦的只能是自己。
“司空,你也是今日回来的吗?”得见老朋友,花满楼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司空摘星一边怒瞪陆小凤,一边回花满楼的话:“昨天就进京了,去你家没人,就跑这儿来了。”
陆小凤挨着花满楼坐下,与司空面对面,拿了把花生剥:“嘿,你还真去找那东北雪姥姥了?盗无跟你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你说你真给猴子界丢脸。”看看,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
“你......!”司空差一点就跳上了凳子,结果放下一只脚又给收了回来,瞅着陆小凤嘿嘿直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陆小凤练得是灵犀一指,这剥花生的技术也是出神入化,看不清动作,桌上已经一堆壳一堆皮,手里还有一把花生仁儿。他自己挑了两颗不怎么饱满的扔嘴里,剩下的全都放进花满楼面前的小碟子里。
司空摘星没注意这一点,笑完了叹口气,做下去继续吃菜:“唉,我也不着急报仇了,反正这一次有人帮忙,我呀,就乐得借人东风,到时候看笑话咯!”
这话里有话,却是明显针对陆小凤的。不过这正主儿却是一筹莫展,刚从蜀中回来,他闹不清司空这提的是什么事儿。
“诶,对了。”连喝三杯缓过劲来的陈修脸红了一大片,忽然道,“司空,你说的是应天府莫府进京的事吗?
司空摘星冲他扬了扬杯子——恭喜你,说对了!
陆小凤剥完花生正在剥栗子,闻言掉了一颗落地,三双眼睛,两双看笑话中......
不是这莫府有多厉害,能让陆大侠听之变色,而是这莫家有个女儿莫风误,正当芳华,才貌双绝不说,还自幼习武,可谓是豪杰女子,江湖中有不少追随者,一直流连于姑娘府外,只盼能得青睐。
可是自从去年,风误姑娘发话了,心中已有情郎,非陆姓小凤不嫁。
此言一出,有多少好男儿心碎成渣不说,陆小凤这仇恨可是招的满满的,关键是他连人姑娘长什么样子都是事后偷偷去看了一眼,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欠下这段孽债的。
以前他们拿这事取笑,他还能不当做一回事一笑了之,但如今这不是有心上人了嘛,陆爷这心里一忐忑,可不就把栗子摔地上了嘛!
“呐,还是干净的,别浪费。”司空摘星身影一晃,地上的栗子到了他手里,刷地朝陆小凤丢去,语气里看好戏的意味简直要溢出来。
花满楼倒是没吃什么味儿,他早做好思想准备了,要是较真起来,估计两个人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已经淹死在醋缸里了。
不过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不解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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