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瞅着兔子。
明星稀拿着削尖了的树枝,在溪水里静静等待,看见鱼儿猛然一插,一条大鱼活泼乱跳被来了个对穿。
赤着脚从溪水里上来,把鱼递给了拓跋君邕,拓跋君邕盯着他的脚皱眉。
他不在意地席地而坐,跟元恂一样眼巴巴的瞅着烤的冒着香味的兔子。
拓跋君邕摇动着树枝,不经意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的男子,意外的发现他们直勾勾盯着兔子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
今日打猎,他已经把元恂身世告知,不然的话,他真的会错觉的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当然,年龄是对不上的,但眼神总是那么相似。
烤好的兔子,一人一个腿,就连啃兔腿的动作,两个人也出奇的相似。
拓跋君邕眼神深了深。
明星稀红嘴唇染了油光,看着水润极了,裂嘴,若有所指:“你知道想要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就要和他做相同的事!”
“因为事情相同了,才会知道他当时的内心是怎样的,从而去细细揣摩他,就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也是兵法中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说是不是拓跋君邕!”
拓跋君邕盯着他眸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吱声。
明星稀缓缓的站了起来,脚上全是泥沙:“元恂这两只兔子都是你的了,好好的啃完!”
言罢拎着兔腿往一旁走去。
拓跋君邕坐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也走了过去。
明星稀眺望着远方,张口道:“我带不好孩子,元恂给你了!”
拓跋君邕面对这样一个人,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是你捡的,给我不合适的吧?”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明星稀侧目凝视着他:“他叫你娘亲,他对你有印象!”
拓跋君邕张口还要拒绝,明星稀抢先他的话,“北周的皇上,派我驻扎黑寒两年,那是一个苦寒之地,不适合孩子!”
“你这里虽然荒凉,但终究吃饱喝暖,你手中的佛珠,等我从黑寒之地回来,再向你讨!”
拓跋君邕戴着佛珠的手腕慢慢的负于背后,明星稀眼睛余光,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味美的兔子肉掩盖不住苦涩一点一滴的深入五脏六腑。
他的不归路,从来只是他一个人。
万劫不复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无药可医。
一顿兔子肉,成了分别宴。
分离的时候,明星稀使劲的叮嘱着元恂,让他好好的。
而后张开手臂对拓跋君邕道:“将军,我能抱抱您吗?”
带上了敬语,让拓跋君邕微微一震,与此同时明星稀直接上前拥抱住他,紧紧的一下,随即松开:“将军保重!”
没有给任何拓跋君邕说话的机会,明星稀几个纵身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一个兔腿,包裹在树叶里,元恂举起双手:“娘亲,父亲让我给你的,说您还没有吃!”
早已凉透了的兔腿,在自己面前,拓跋君邕随手拿过,揉了揉元恂的头:“莫要叫我娘亲,叫父亲,我带你回家!”
元恂点了点头,对他满目信任:“好!”
拓跋君邕后来才知道为何元恂对任何人都有防备之心,却独独对他从见面有没有防备心。
原来是那个人遇见这个孩子,画了自己的画像,手指着画像,一点一滴的教着元恂,所以元恂才对自己亲密无间,不害怕自己。
拓跋君邕把元恂带回了皇宫。
交给了拓跋君叙,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孩子。
他的父皇北魏皇上嗤之以鼻的笑了:“你整日在军营之中,怎会有这么大的孩子,莫不是别人匡你的吧?”
他身边的美人,听到自家帝王如此说,也胆大的接话道:“将军,皇上说的极有道理,皇家血脉,岂能容忍他人随便冒充!”
拓跋君邕眸色极寒,声音极冷:“皇上你是如此认为?”
北魏皇上眼睛微眯,搂着美人:“不是如此认为,本就是如此,皇家血脉,岂是你随便带一个人回来,朕就要认下的……”
“原来如此!”拓跋君邕手中的长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北魏皇上怀中搂的美人,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痕。
美人没了呼吸,歪头倒在了北魏皇上的怀中。
锵一声,长剑入鞘,拓跋君邕手牵着元恂的手,转过身去,霸气冷然道:“他是我的孩子,无需任何人质疑,你也一样,北魏皇上!”
他从未唤他一声父皇,对他而言,他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一个臣子,坐座上的人就是皇上。
他努力让自己不败,不是为了高坐上的人,而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被高坐上的人当成可欺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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