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收了簿册,对那跟前跪着之人道:“你这官,还要不要做?”分明是威逼利诱他。
卢尚秋恨得咬牙,然而他还是硬着头皮,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要做。”
见这从前抵触自己的年青人如今摄于自己的淫威,自动低头服气,中丞面上浮现出满足的神色,不过他还是十分怀疑这人对自己的忠诚度。
“这可让老夫十分为难啊——你准备如何弥补这漏掉的时日呢?”
“下官一直勤勤恳恳,即使旷缺了些时日,录奏之职并未出任何差池。下官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中丞效力,在所不辞。”
“为我效力,在所不辞?说得轻巧,如此老夫便考你一考,看你是否心口不一。”中丞命令道,“将那银环呈给老夫看。”
“在这里?”这里可是大明宫内啊。
“难道你还想去殿外,向众人展示一番不成?”
卢尚秋环视四下无人,磨磨蹭蹭地解了上衣。那处乳间银环如戏法一般生出许多倒刺,深深刺入伤口,时日一久便全部与肉长在一起,他曾试着自行取出,结果不仅没取下来,还弄得伤口发炎,害他发高烧差点死掉。
中丞满意点头。
卢尚秋以为如此便了结,正舒了口气,岂知大错特错。
只见中丞将那朝服下摆撩开,嘴里吐出冰冷的命令:“舔。”
见此情景,卢尚秋不禁怒目圆睁。中丞居然令他在这大明宫内做此种淫靡下流之事,便是要故意羞辱他罢。
“就是一条狗,也懂得听话。卢给事刚刚才说要为老夫效力,现在难道想出尔反尔?”见卢尚秋咬牙闭眼,中丞道,“老夫给你两个选择:一,即刻滚回老家;二,乖乖伺候老夫。伺候得爽了有赏。”
卢尚秋心一酸,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来。那第一项选择,他肯定是无法选了;那第二项,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逼着做这种事,就当被狗咬一口,日后得了空,定要将月夸下之辱好生报复。心一横,便将双眼闭了,一双红唇覆上。
一刻钟后,卢尚秋只感觉到唇齿发麻,口中黏黏腻腻,胃中阵阵翻腾作呕。中丞才抵在他喉间喷出来。
“看来卢给事也并非无用之人,这张嘴伺候得老夫甚为满意。下去吧。”
卢尚秋如闻大赦,遂将衣裤整理一番,匆匆推了门出去。
他避开众人的异样眼光,一路寻到茅房,抠着喉咙将那腥臭污秽之物尽数呕出。
***
绩效考评成绩出来,来中丞念他服务周到,手下留情,给了他甲等下。大周规定,只有甲等以上才有升迁的资格,这说明他还得窝在御史台当他的芝麻官。
接下来他打探到中丞随圣上前往泰山封禅,有那近一个月不在京城。便得了空子,向查府递了拜帖,择日登门拜访。
“贤侄,委屈你了。”查绍俞见卢尚秋上门来求他,自知有愧,“可否再给老夫一些时日,待圣上封禅归来,老夫定将贤侄调职一事着落。”
卢尚秋默默答谢。
查绍俞压低了声音,又道:“老夫手下主管察院,台院的事并不能插手许多;贤侄在中丞手下做事,想必更加容易知晓中丞的一举一动。若是发现其人有任何忤逆之举,还请速速告知。”言下之意是要他做眼线,监视来俊臣。
卢尚秋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金秋十月,桂菊飘香,圣上于山东泰山封禅祭祖,武家王爷公主、春官凤阁鸾台御史台四品以上官阶官员等随行。
卢尚秋终于落得一阵清闲,将之前的伤痛静养,每日里得了空便或是抚琴,或是下棋,好不自在。
这厢赵香菱的肚腹也大了起来,渐渐脚上肿痛,行动不便,每日里也不再出门瞎逛,由两名女婢全勤伺候睡觉听琴纳凉,日常的活计全交了那下人去做。与此同时,卢府传来喜讯,王思思早产半月,生下一名健康男婴。卢尚秋为大儿子起名“悟载”,谐音“无灾”,旨意在希望他能健康成长。
好景不常,泰山封禅甫一归来,来中丞便请了卢给事去府上“饮茶”。
来俊臣此次陪同圣上封禅归来有功,受了那一通赏赐,本来十分高兴。结果听了线人的报告后,大为动怒,便着了骑卫将卢给事抓到府上做客。
卢尚秋被来府下人按在堂下跪着,只听头顶上来中丞怒道:“这御史台上下内外,便全是老夫的眼线。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让查阁老在圣上面前提调人。”
此话震得他两耳嗡嗡,心中冰寒彻骨。这来俊臣真是好大的胆子,连顶头上司家里都安排了线人。只怕自己连累查阁老,这可如何是好。
手下人如此不听话,来俊臣气急,下得堂来,左右开弓,“啪啪”在卢尚秋脸上便是两耳刮子:“老夫早就警告过你,你生是老夫手下人,死是老夫手下鬼。今天有你好受!”
来俊臣刚欲叫人将他拖下去刑囚,只听外面下人通报:“梁王到。”
说话间,只见一行人跨进门来。为首那人,身着雕花紫袍,前庭广阔,八字眉,细凤眼,高鼻梁,唇上两撇八字胡须,与那眉毛倒是相得益彰,想必乃梁王武三思无疑。
来俊臣上前:“梁王驾到,有失远迎。”
武三思呵呵一笑,道:“中丞,本王昨日的提议,你思索得如何了?”
“王爷请上座。”来俊臣道,“王爷主意甚好,其中细节咱们慢慢商议。”说完一行人便各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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