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到一些战斗力远超过时间溯行军的存在混迹其中,平衡着整个战局。
“做戏总得做全套。”宗珏握拳掩饰性地咳嗽两声,“不然有些事情可不好操作。”
他说得模糊,但足以让一期一振从中提取出宗珏或者说宗珏背后的势力想要趁机做些什么而自己成了□□和替罪羊的重点。
也无所谓了。
一期一振无意去追问更深刻的东西,扭头将视线重新转回窗外,彷如自言自语一般道:“其实时之政府都是知道的。”
“嗯。”宗珏点头道,“再清楚不过。”
“但是却没有人来救我们。”一期一振说道,“如果不是药研把事情闹大,也许所有刀都碎光了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我们。”
“的确。”宗珏看着远处,其实神明对于末法时代的到来早有预知也没有什么不甘愤怨,本就是顺应自然所诞生的神明也不会介意顺应自然消亡,但是他们还是挺介意人类的不知收敛妄图沾染不应该碰触的领域的。
对于趴在身上吸血还不知感恩的蚊子,这正好是个不错的清洗时机。
“有这么一个故事。”黄泉的神明悠然道,“神明响应人类的祈求,化身为可以预知灾祸的孩子赐予人类福祉,人类却贪得无厌将这份仁慈肆意挥霍还怨恨着神明的吝啬,将孩子祭祀给大海以求平息他们贪婪带来的灾厄。”
“所以最后,”宗珏看着窗外,明亮的流星如雨坠落而下将天光正好的白日引入无边无际的星月幻境,“人类被他们的贪婪所吞噬殆尽。”
星月于窗前流转,将无礼入侵的时间溯行军们化为流星之下的灰烬残焰消散,宗珏在不远处的高楼之上看到了抱臂而立的神明,冰冷无机质的浅色眼眸淡淡地与宗珏对视,星月之间的神明周身之间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冷与孤寂,似是有些嘲讽地微微扯开唇角,身影消融于星月之间。
“他是……”一期一振张张嘴,后半句话被宗珏的食指压在唇间。
“荒海之原主宰的名姓是不能随意宣之于口的。”宗珏说道。
伊邪纳岐清洗左眼时诞生天照大御神,清洗右眼时诞生月读命,清洗鼻子时诞生须佐之男,此三者即为三贵子,天照大御神统治高天原,月读命领封夜之食原,须佐之男则被划到了沧海之原,只不过当须佐之男被伊邪纳岐放逐之后无主的沧海之原日渐荒芜萧索巨浪滔天变为了荒海之原,直到被放逐的须佐之男神格转世新生的神明重归荒海,荒海才又恢复平静富饶。
继承了须佐之男三贵子高位神格的荒海之神,名为“荒”。
宗珏还依稀记得当他停留于人类的村落降下福祉时,是叫做“和”的。
那可真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孩子。
须佐之男陨落之前借走了月读命的荣光,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操作的才会让一半的荣光化为了新生的祸津神夜斗,另一半却是的的确确跟随着须佐之男的神格转生,从此无尽荒海之上流淌着星河明月,这大抵是连当初出借了小半分灵的月读命都未曾预料到的结局吧。
一期一振不再言语,自远处捕捉到了正逐渐凝聚而起的庞大灵力。
荣耀,也是桎梏。
达摩克利斯之剑。
倘若他靠得更近一些,就能看见终日居于天际的天空之船被时空裂缝撕裂,时隔多年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不得不再次踏足地面,象征“不变”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青年模样的王权者茫然四顾,直到被非时院——黄金之王的手下带入御柱塔才大大松了口气,轻快地笑起来:“好久不见啊,中尉。”
白发苍苍的老人注视着他年轻一如往日的模样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你是没法回到天上去了。”
“我下来过哦。”威兹曼顶着黄金之王威严的眼神面不改色,“在梦里。”
“我做了一个梦,梦境我们是在二战的时候遇见,然后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最后我还在学园岛当了老师呢。”威兹曼满脸严肃的试图转移重点,“我怀疑这是平行世界我们的故事。”
“我可不记得你的能力里有这一项。”国常路大觉用拐杖敲敲地面,“算了,也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先把外头那些解决了再说。”
时之政府此时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那么多时间溯行军到底是怎么潜入到现世的暂且可以搁置不提,毕竟这时候再追究责任也只是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事态平息下去才能勉强给自己争取到一丝半毫的喘息之力,他们目前所有的战力已经尽数派上了战场,但是不够,还是不够,面对倾巢而出的时间溯行军他们的战斗力远远不够,何况这次战场上时间溯行军似乎将大量原本应该在试验中的新型敌刀投放进了战场,更是让他们的战斗困难重重左右支拙,即使有着其他势力出手也依然非常困难。
最糟糕的是,他们孤立无援。
会议室的气氛憋闷到让人无法呼吸,时之政府的负责人一遍遍擦着头上冒出的汗水,绝望又无能为力地感受着大势已去的悲凉。
高天原也好,黄泉也好,这次神明选择了袖手旁观隔岸观火,似乎曾经为了抵御时间溯行军而付出的努力一文不值毫不在意,代表高天原列席的稻荷大明神像是宿醉未醒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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