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学,已经给了你两天时间,去准备好考试要带的物品,明天就将开始模拟会试。核检入场、考题分发等程序,都按照会试的规矩来,就连考题类型、草稿纸和答卷的格式,为兄都是严格按照会试的规制准备的。
明日的这场模拟考,近乎是与会试无异了。敏学,你就在院子中,那个专为你搭的考棚里,先经历一场会试。”
在黎敏学的心中:兄长不是一般人,是九天神君下凡尘!
如今看来,曾经的傲娇小弟,已经长大,已然长成了吹捧他兄长的一个好手。
黎溏如今已是十八岁的成人,又有这三年的历练,虽然心性还远不及他兄长,但却已能知晓好歹。兄长让他模拟会试考试,是为他好,且又还是兄长亲自为他出的考题,他定然要好好地做!
黎溏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明白!兄长,我定会认真对待,只当是一场真正的会试!”
黎池:……这孩子,是又想了些什么呢?
黎池一看黎溏似是打了鸡血般神情激动的样子,就心中叹息:他这傻弟弟哟,情绪太过外露,且有时候情绪起来的缘由,总觉得有些奇怪。
兄弟两内心的所思所想,不必去深究,谁心里还没藏两句不好宣之于口的话了?
第二天早上,黎池出门去户部衙门点卯当值前,又特地吩咐管家黄精,让他不必顾及黎溏的身份,尽管严格些。
之后一连九天,黎溏就被关在院中的考棚里,完完整整地体验了一场会试。
模拟会试过后,将黎溏作答的答卷收了上来,黎池下衙回府后花费一个时辰,将他的答卷批改出来了。
“虽不足之处还很明显,但短时间内已很难再提高,会试会元你想都不用想,能排在中上游,就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黎溏的一双眼陡然晶亮,扑闪扑闪地水灵灵的,“兄长的意思,是我能通过会试、考取贡士?排名或许还不会在最末尾?”
黎池点点头,对弟弟表示了肯定和鼓励,“虽你的文章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若会试能保持这次的水准,应是能得一个贡士功名的。
会试时若有题不会或未能答得尽善尽美,也不必紧张,更不必自乱阵脚,你只要尽力了,总能得一个贡士功名,进而得一个进士功名的。
但也不可因此就松懈了,你得绷紧脑子里的那根弦,否则名落孙山也不稀奇!”
黎溏得到兄长的肯定,随着会试临近,而愈积愈多的紧张焦躁,才终于是开始快速消散!挺直胸膛,声音响亮地保证:“嗯!定然不会松懈的!”
“那就好。”黎池展开批改过的黎溏的答卷,叫他近前来,“敏学,你过来,我为你评讲你的答卷……”
黎溏赶忙凑上前,侧耳认真听,一双眼仔细看,仿佛是再乖巧不过的一个小学生了……
黎溏有一个样样拔群、惊才绝艳的兄长,周围家人倒是都没拿他与兄长比较,或是觉得他绝不可能如兄长一般优秀,所以才不拿他比较。而家人们时常挂在嘴边,对他说的话就是:
‘你尽力读书,多读些书,有个功名能养活自己就行。若是幸得功名较高,能当官入朝,就是意外之喜,到时你们兄弟两在官场上,就能相互扶持了。‘
年幼时黎溏听到这些话,虽拘于礼仪孝道,并未振声反驳,心里却是不服气的,当时他意气颇为高昂:我哥哥可是六元及第,我岂是会随意考个功名的,只为糊口讨生活?!
但等他真的下场科考之后……那时他才终于知晓,天多高地多厚,天下之大人才济济。
到后来,黎溏一边为年幼不知事的自己感到羞惭,一边为下一次下场科考而紧张,甚至胆怯。尤其是去年参加乡试考举人时,虽最后他考上了,且排名中游,但却也将他考没了自信。
去年乡试之后,黎溏虽依旧殷勤地去向他兄长的几个友人请教,可对于今年二月份的会试春闱,他却是没多大信心的。
一个行省的乡试排名中游,大燕全国十多个行省一起的会试,排名会落到哪里去?
黎溏如今在他兄长严格要求之下,提前感受了一番会试,又得了兄长的肯定,这才有了些把握。
二月初三,文曲星诞辰日,亦是会试开考的日子。
提前一天,黎溏就提着兄嫂两人细心准备的考篮,乘着状元府的轿子去往贡院,核检入场……
九天之后,贡院大门重新打开,混在众多考生里面,黎溏提着考篮走出贡院。
黎溏虽看着有些憔悴,脚下走路都有些飘忽,但精神头看着却并不萎靡,接回府去后叫来大夫诊断。
大夫诊了脉,又说些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后,才给出结论:“……并无大碍,只是心力耗费稍微过度些了,吃些清淡的,再睡上一个大觉,也就好了。”
曾几何时,黎池还是考生,如今他就成为那个担心考生的家长了。“劳烦洪大夫,黄精快快去取来诊费。”
大夫领了相较平常要厚上一半的诊费,也就高兴地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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