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谁,就是被未雪砍头的万俟卓,我要说什么呢,说我其实在想杀了他心上人的杀人凶手吗?摇摇头还是没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苏延抱着我哭了很久。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弄得我好生嫌弃。
除了住到了一起,成亲后,我和苏延的相处方式一点没有变,很多时候也不忌讳同床共枕,都到了这份上,要说我俩没发生点什么,估计没人信。可是只有我们彼此心里清楚,一切都没有变化。
后来,杭修的儿子出生,认我和苏延做了义父义母,我便想着重操旧业,以后教小家伙武功。
苏延嫌弃地说:“还是我来教比较好,你那功夫太难学。”
“难学那是因为精深,你以为都像你的旁门左道一样肤浅。”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杭夫人看着我们笑了起来,说:“多学点也是好的,男儿当自强嘛。”
定居燕城的第二年,安国和煊国就发生了战事。
好在燕城地处偏远,受到的影响很小,而且这本就是场胜负已定的战事,我根本就不担心煊国会输,因为有未雪在,她为了这一天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这场仗本该在几年前就打起来的,结果却拖了这么久。”
“可不是么。”听我和苏延这对话,仿佛早就期待这场战争一般。
转而我又想起一事,问苏延,“你恨她吗?”
“她?你是说皇上吧?”
我点头,如今我已不便再直呼未雪的名字,却又不想称之皇上,所以想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个“她”字。
“你希望我恨还是不恨?”
“我……”这事我没有发言权,希望又怎样,不希望又怎样。
“恨又怎样,不恨又怎样。”从苏延的话中,我听出了千万般的无奈,是的,他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太大,我们太渺小。
两国交战,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实力悬殊等很多原因,这场战争很快就结束了,而安国也从此不复存在了。
未雪,她在多年以后,真的把安国拿到手了,而我已不在她身旁。
有些时候,我还是会梦到未雪,她待我的温柔世上再无,我与她的种种缱绻缠绵也再无。
若说我是否后悔离开了京城,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世上有得必有失,既然选择了离开就不会再回去。
我知道,在未雪看来,我的行为是背叛,所以既已背叛,那就背叛到底吧。
在燕城的日子,除了有些想念斯咏、母亲等人,倒也没觉得哪儿不好,反而要逍遥自在许多,杭夫人生意不忙的时候,还会和杭修带着我们出去游玩几天。
三年后,我有些厌倦燕城的生活,便作别杭修,离开了。
离开前,我曾问苏延,是否还想同我一道离开,苏延摇了摇头,说:“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来之不易,我不想再去漂泊了。”
他还说,如果有一天,外面的生活也厌倦了,记得回到燕城来。
“我就这样走了,别人可要说你媳妇儿和别人跑了噢~”
“跑就跑吧,也不缺你这个媳妇儿。”
开着玩笑,我挥手走远,这场离别没有掺杂几分伤感,很合我意。
离开燕城,我去了曾经的安国,虽然国已亡,但百姓还是那些百姓,而且在未雪的治理下,现在安国百姓的生活比以前好。
所以,老百姓才不会管你谁当皇帝,谁掌权呢,只要日子过得好就行。
虽然有时候我会想念未雪,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着煊国的大好山河,也不觉得有多少惆怅了。
我以为离开了未雪的束缚,便能得到自由,可是终究我也只是在她的江山里兜兜转转。
第四年的时候,我遇到了多年不见得柳燕。
柳燕打从出宫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再见,她变胖了,想来日子过得不错,她惊呼我竟然一点没变。
柳燕和她夫君在镇上开了个小客栈,恰好我去住店,结果就碰见了,可见世界也不是那么大,多年没见的熟人还是遇上了。
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每天忙活着客栈和孩子的事情,倒也充实。
再次见面,我们没有叙旧,只谈着家常琐事,我竟也没觉得烦,柳燕说难得我来一次,既然无事就不妨多住几日。
谁知这一住就是一年多,我成了客栈的半个小二,还时不时教柳燕的两个孩子练功。
“快来吃饭了。”柳燕在院子里喊,我带着两个孩子蹦了过去。
“你说你多大个人了,还总跟个孩子似的。”
“跟孩子一样不好吗?”我问身边两个小不点,两个小不点齐声说好。
闲下来的时候,柳燕和所有已婚女人一样,喜欢当媒人,总操心我的终身大事,本来我想说其实我已经成亲了,但是一想一个成亲了的女人游荡在外,可不是被人休了么。
没办法我只好处处回避柳燕当媒婆的热情。
以我的岁数,在这里,基本上只能找个鳏夫,柳燕也真是费心,非要给我找个出身比较好,又没有结过婚的。
一天我从外面拉了一车菜回来,发现客栈的门关着,进去一看,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在。
两个小不点还在院子里嬉闹,也不知道爹娘去哪儿了。
等啊等,直到傍晚,柳燕才回来。
“你去哪儿了啊?”我拉住她,觉得她神色不太好,有些担心。
“就是有点累了,帮着郑哥在外面忙活了一天。”原来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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