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队吸了口烟,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一座小山丘一样的烟灰。
尽管电话内容看起来对目前的案情没有什么推动作用,但他们还是不能放弃,试图从这段话里读取出什么关键信息。
这件事他们必须尽快彻查到底,不揪出幕后凶手的话,恶意永远不会消散,只会继续蔓延。
一晚过去,江楚确实没再来打扰他们。
一开始唐旭以为是薛继口中所说的‘小戏法’起了作用,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就同时收到了来自菲姐和白令的微信通知。
【菲姐:认真拍戏,别光顾着谈恋爱把工作给忘干净了。我和白令先回剧组了,不出一个月就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早点睡。】
【令哥:原本还想带你出去转转的,结果那边来催了,等我这次杀青回来再亲自带你来一趟扬州。】
唐旭抹了把脸,清醒了几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白令是离开扬州回剧组拍戏了,江楚估计也跟着白令离开了。
......只是他下意识地觉得,白令和菲姐是在逃避和隐瞒他什么。
薛继坐在床头摆弄手机,见唐旭醒了,他俯身凑过来将额头抵上唐旭的,低声关切地询问:“醒了?腰难受吗?”
唐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自己的腰,也就扶着自己的腰下意识回道:“不难受。”
薛继心里松了口气,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溺人的春水,“哥,下次做的时候,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叫停,不要勉强自己。”
唐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在睡与不睡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一鼓作气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漱。
昨晚他和薛继玩得挺疯,解锁了几个新姿势,但薛继还算收敛,特意避开了脖子、手腕等露在外面的部位,忍着没在那些地方留下印子。
——唐旭整理两下领口,在心里发表着以上想法,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上被薛继折腾成了什么样,尤其是背后两块蝴蝶骨上,被印满了暧昧的红色痕迹。
以薛继的角度来看,那一幕就像是看到了欲要振翅而飞的蝴蝶,被人压着翅膀动弹不得,半是挣扎半是顺从之下糅杂出了一种惊人的美。
这一幕以后却是不能经常见到了,因为薛继大清早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贾菲。
贾菲今天早上过来敲唐旭的房门,门被薛继提前设了点小术法,里面的人压根没听见敲门声。
结果还是睡在隔壁的明兴开了门,打着哈欠跟贾菲聊了几句。
他提起唐旭的时候说话支支吾吾的,菲姐稍微一推测就知道应该是薛继过来了。
菲姐在邮件里提到唐旭腰伤比较严重,各种活动的强度不要太大,平时也不要放任他去睡软床。
薛继想起家里两张软得能让人陷进去的大床,将邮件信息截图保存后,给贾菲回了句‘了,谢谢’。
老实说,单从这几个月来看,薛继并不认为贾菲是多么称职的经纪人。
虽然她手上人脉资源够丰富,能为唐旭争取到最适合他形象的代言活动以及电视剧合作,但凭心而论,贾菲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白令身上。
尤其是在给唐旭找了个助理以后,贾菲更是当了半个甩手掌柜,和唐旭的联系全靠一根网线。
但既然唐旭认定了贾菲对他很好,薛继就不会把自己对贾菲的看法说出来,免得招唐旭不痛快。
薛继还在心底计划过,等唐旭跟公司的合约到期,就把人拐进自家公司里,想着办法捧着。
早上薛继留在酒店,唐旭坐着保姆车准时抵达剧组。
他进去的时候觉得屋里气氛不太对,刘导面色差得很。
唐旭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刘导,刘导性子火爆,就已经自己直接说了。
唐旭头晕脑胀地听了一通,最后勉强概括了一下,就是有个制片人想要往剧组里塞个新人进来。
唐旭拍戏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对演员带资进组的事也略有耳闻。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刘导不缺口碑不缺资金,对这种事都是一口拒绝的。
偏偏那个制片人是刘导的好友,商量了半天没成功后就语气恶劣地讽刺了刘导几句。
刘导深吸了几口气,剧本被他卷成桶状握在手里,和桌沿来了几次亲密碰撞,“......真不知道刘彰益是不是上了年纪,怎么越过脑子越拎不清?”
毕竟讨论得是前辈,唐旭不好随意发表评论,只能坐在边上安静地听着。
刘导接着自顾自地说道:“明明两年前还能推荐那么有灵气的孩子过来,再看现在,居然想强行塞个连台词都不愿意背的,唬谁呢?当我傻还是观众傻?”
边上副导走过来,打趣道:“台词不愿意背是怎么上台的?”
刘导嗤道:“还能怎么,别的演员尽职尽责念着台词,她就上去背古诗,什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小学还没毕业?”
说完刘导又摇摇头,啧道:“真不知道当初佳沐那孩子是怎么被他捡到手的。”
唐旭心思一动,下意识地把‘刘彰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戏衣》的第二段戏到今天也算是拍摄完毕,下午收工后刘导说给大家放个一天假期,一堆人欢呼着收工回家。
唐旭夹在一堆人中间,偷偷摸摸去找刘导商量,他想一个人在扬州待一天,四处转一转,但会准时回剧组。
刘导不疑有他,只让唐旭好好放松自己,明兴心里却清楚他旭哥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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