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耐心解释:“我带教中兄弟去办事,你非教中之人,又隶属无忧山,过去不合适。”
林思沁怒道:“怎么我听说赵宜兰就能去你暗月堂的驻地?她一个朝廷的皇家贵族,不也和暗月堂没关系?为什么她去得,我去不得?凭什么她能得你介绍给诸多弟兄,我却不能?”
华音一听,便知是薄野晓晓告诉了她,道:“她乃红叶宫少主,红叶宫一向游走于正邪之间,与我结盟也合情合理。而无忧山一向与风云教势不两立,你来找我,算是私下交情,没人刻意追究便相安无事;且在雨瑶这里,看似松散,实则防备森严,不虞走漏消息。可若我把你带进堂中,那就是正邪勾结,有碍你的声誉。”
林思沁满不在乎道:“那是我跟你的事,凭什么看旁人眼色?师祖不也在游记中写过‘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什么声誉不声誉的,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师祖那些话是骂那苛刻女子的旧俗,怎能这样用?”华音指指旁边的乌鸡汤,“这可是我从昨晚就开始炖的汤,你不喝就只能倒掉了。可惜我一片心意……”
林思沁已经饿了大半天,终究没抵制住食物的诱惑,把汤碗拉到面前,一边拿汤匙一边问道:“那我问你,我与赵宜兰,谁重要?”
“说什么蠢话?”华音笑了,抹着她挑起的眉,道:“她怎能与你相比?”
“那你为何容忍她一再骚扰你?”
“她是盟友,我自当多家容让——毕竟是外人,不可失礼。”
“那我就是自己人咯?”这下林思沁这才满意。
用了午膳,二人便在书房下棋练字。
棋之一道,思虑甚多,华音前世与林思沁见面,总是为了大事,往往时间紧迫,未曾有机会静下心来和林思沁下棋。
不过林思沁曾说过,《辞心诀》为求速成,须得琴棋书画修身养性,就如同佛门功夫,若不修佛强行习练,极易走火入魔。浮山寺的问心长老年轻时有一位师妹,因为家仇出家为尼,心怀仇恨难以释怀,无心研读佛经,每当早晚课时总是假装念经实则偷偷练习内功,不论白天黑夜总是刻苦习武,如此,这位原本天资出众被给予厚望的女子在三十岁不到便忽然走火入魔、筋脉尽断而死。
林思沁的书房常有围棋放置,棋盒棋盘洁净无尘,想来也是时常下棋。
前世华音第一次与林思沁对弈的时候,十分惊诧——林思沁这样直率的性子,竟然极善棋道。今生初学至今不过六七年时间,依然十分厉害,华音三年前还能与她势均力敌,三年后的今天,下了几十年围棋的她就再次遭遇了前世的已然毫无还手之力,十局最多勉强平一两局。
下了几盘,林思沁便打哈欠。
“华音,不下了好不好?我们去放风筝吧?”
华音眼神不离棋盘,中指的指腹摩擦棋子思索着,随口道:“秋天放什么风筝?”
林思沁看她这般专注,不高兴道:“下棋一点也不好玩儿。”这东西真是简单的很。小时候觉得华音挺厉害,什么都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艺厨艺更是不凡,如今看,华音其实也挺笨的嘛!哈哈,不论怎么挣扎也赢不了她!
再说了,一点都不需要羡慕,厨艺好也是给自己做好吃的,这样看来,反而自己不会下厨比较好,这样华音永远都会做给自己吃!而且,华音只会给自己做,就连极得华音欢喜的老五陆湘,和三只小鹌鹑——老六文致远、老七欧阳澈、老八贾显贵三个,也都没有这个待遇。
可是,华音会不会,也曾这样体贴入微的,对待那个从不曾见过的男子?
是不是,华音终有一天,会嫁给那个人?
是不是,再也不会,这样迁就她、对她好?她会有自己的夫君,有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是,也会像教导自己这样教导她的孩子,惯着,宠着,溺着?
……或者说,其实,华音对她,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对别人好的华音她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想象不到华音会如平常女子那样因一个人撒娇,为一个人落泪,对除自己以外的人体贴入微。
赵宜兰曾说她“懂了”,还说“我知道该如何找到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思沁此刻完全可以肯定,自己与赵宜兰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一块儿——那个人,一定和赵宜兰长得极为相似。
否则的话,华音这样的城府,就算是为了盟友,为了朋友,也不可能逾越的去贴身照顾赵宜兰半月之久,朝夕相对。想来也定是体贴入微,以至于一个不屑与江湖人来往、特意让自己母亲的大丫鬟代替自己做一宫之主的县主大人,离谱的爱上一个江湖草莽,特别是当时的华音还脸有伤疤、面相狰狞!
薄野晓晓曾对林思沁透露,有众多暗月堂的弟子们多次看见,华音对赵宜兰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同,特别是眼神,常在宜兰县主脸上留恋。所以即使华音否认,众弟兄也都那般笃定华音对赵宜兰有情。
只有林思沁知道,华音不会喜欢赵宜兰,因为华音早就心有所恋。
从十三岁第一次见到华音的时候,华音就已心有所属。华音虽然没有说过心意不会改变之类的话,但她从小教导自己的观念,便是对情慎重,不可轻与。华音又一次醉酒,曾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时她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话分明就是书中写的情根深种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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