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整件事上胖子并没有做错什么,谁能预料到在巴乃会居住着这么一个心理扭曲的老头儿呢?谁能预料到吴邪会跌落瀑布撞到脑袋造成失明呢?又有谁能预料到小哥会消失呢?
一系列的事都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可胖子还是觉得愧疚,是他带着他们来巴乃的,最应该受伤的人是他啊,可是他却是伤的最轻的,他是三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只受了一点擦伤的人。如果失明的人不是吴邪而是胖子,也许胖子心里会好受很多。
胖子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吴邪并没有什么极端的情绪,心里松了一口气。在此刻,他倒挺希望吴邪可以骂他一顿的,骂什么都可以,他绝不还嘴,还负责赔笑。吴邪虽然没有什么极端情绪,可这样在心里压着也不好。
“吴邪,我···”胖子顿了一下,组织了会儿措辞,“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哥,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
胖子还没有讲完,话就被吴邪打断了:“胖子,不关你的事,别想太多。我想休息一下了,你帮我在旁边看一下吧。”
“唉唉。”胖子怕吴邪磕到病床,扶着他慢慢躺下来,又帮他盖好被子。
吴邪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过了头顶。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姿态悲伤而无助。
他的演技并不好,强忍悲伤真的好困难,所以他企图用被子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也把自己的悲伤掩藏起来。他不应该让胖子为他担心,也不应该增加胖子的负担,胖子一直都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吴邪的手拽着被子的一角,即使闭着眼睛,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沾湿了枕头。
他会在哪里呢?
吴邪很难过,他瞎了,还把小哥给弄丢了。
☆、r 23
就在吴邪住院期间,云彩他们寨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流经寨子的小溪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很特别的尸体。
最初发现尸体的是阿勒,他每天都会早早起床去山脚割一笼新鲜的草喂羊。
这天早晨,他也是一如往常般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就来到山脚的小溪旁割草,割到一半,他发现今天溪水有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泛着淡淡的血腥味,起初他并没有在意,毕竟有些猎人进山之后打到猎物也会在溪边剥皮煮肉,有血腥味许是之前的猎人留下的。但很快,阿勒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阿勒喜欢沿着溪流割草,那里的草长得最是鲜嫩多汁,就在阿勒拢起最靠近小溪的一把草时,他突然看到了一只脚,一只人的脚!
阿勒吓得一下子瘫坐在草丛里,脑子一片混乱,过了许久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寨子跑去。
不多时,阿勒发现人脚的地方就聚集了一群人,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身材依旧精壮的老人。他把长至水中的杂草一把撩开,瞬间,大半的尸体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具脸朝下的尸体,由于衣服被溪底凸出来的大块岩石挂着,所以没有被流水冲走。几个人合力把尸体弄上岸,在把尸体翻转过来的那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溪水里捞起来的尸体血肉模糊,最惨的是他的腹部,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的内脏全都被掏空了,样子极为凄惨。
“这不是住在寨子最东边那个神神叨叨的老疯子吗?”一个年轻人率先认出了尸体的身份。
原本站在最前方的老人皱着眉,寨子里的年轻人也许并不了解,但十几年前,他是亲眼看到那三具尸体的。荒草丛生的山林里,三具尸体凌乱地陈列在草木间,腹部同样也是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内脏不翼而飞。
那三具尸体和老疯子的尸体如出一辙,恐惧的气氛弥漫在老人心间,似阴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莫非之前在寨子流传的那句话是真的?那个恶魔又回来了?!
整件事的起源要追述到2000年,正如在竹楼时老汉对吴邪、张起灵、胖子所说的那样,那一年,寨子里来了一个外来客,而那个外来客丧心病狂地杀死了借宿人家一家老小,并将他们的器官卖到了边境的黑市。
警方在查清楚三名死者的死因之后对凶手展开了追捕,但凶手逃至边境之后竟消失了。之后的十几年里,警方也没能再搜寻到凶手的踪迹,这起案子也就没了下文。
这起案子凶手作案手法残忍,给当地村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然而当年牵扯进这件案子的,却不仅仅是死者与凶手四人。
那天晚上,老汉没有告诉他们他在案发不久便被送进了监狱,更没有告诉他们他唯一的儿子就死在那一年。
他隐瞒的半个真相里,是他十几年痛苦的来源,也是他余生疯狂的伊始。
2000年初夏,老汉的生活一如往常般平静。清晨,他打了一盆水进竹楼,里面他的儿子已经起床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父亲把洗脸水端进来。
15岁的少年看起来十分纤细,仿佛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把他的骨头碰断。他的房间里,窗户被木板钉死了,显得非常昏暗。他怕光,光会让他的皮肤又痒又痛,长出红色的斑疹,然后化脓溃烂。老汉带他去看过医生,也请灵婆来请过神,但丝毫不见好转。
看到父亲进来,少年从床上跳下来,喊了一声“阿爸”,说话间,可以看到他嘴里参差不齐的尖利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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