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就像太妃糖一样美好。
虽然我知道这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众所周知,海因茨是个数学天才。数学好到一个境界,是可以涉及一个领域的。
密码。
20世纪密码学风生水起,通讯大军无线电就涉及密码刑侦和反密码反勘探。对于父亲而言,海因茨显然是个很好的踏脚板。而与他年龄相近的我,则是枚很好的棋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带过去的题目和书籍也渐渐往这方面发展。
这便是我的初衷。
我一直没有忘。
☆、审讯和流言
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大冬天的,棉袄早就被他们扒掉了,身上也被摸了个遍,单薄的衬衣湿透了。一个冷颤,回忆截然而止。
“海因茨普林,认识么?”
什么?!他们来找我是为了他?他遇到了什么困难竟然出动了帝国警察?
我老老实实地说:“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和大学学长。”
他冷哼一声:“还有吗?”
见我默不吭声,他继续不带丝毫感□□彩地说:“他父母叛国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经常去他家做客,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很温柔的人,也热情好客。
他爸爸喜欢带着老花镜坐在布艺沙发上看报纸,他妈妈喜欢做甜点,她做的姜汁饼干特别好吃,至于海因茨那个冰山脸……他应该是基因突变吧【连绰号都出来了看来初恋是真爱】。更何况,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好吧,就算他父母出事了,他也肯定不会跟我说的【苦逼脸】。
“哦,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们是什么关系?”
“邻居。”回答地毫不犹豫,“我们经常一起玩,我去他家做过客,他父母看上去不像那样的人。”何况,如果他父母叛国了,海因茨也肯定会受牵连,所以我想都不敢想。
“是么,我怎么听说你曾经对他告白呢?”他的声音听起来狡猾而危险。
——你从哪里听说的?!是谁告诉你的我都还没告白呢!
我感觉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我好像都听到它的声音了。“……哈?!”深呼吸,“是谁说的!我可没有告白!”
他拍拍手,有个人从阴影里慢慢走进来。
——千万、千万不、要、是弗雷德,如果是那么回去他就死、定、了!
一个不认识的矮小瘦弱的人走了进来,看起来头发是黑色的,看不清脸:“我看到你和海因茨在榭寄生下亲吻……” “呼——”看到不是他,我顿时放下一半的心来,突然听到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在桌前诉说他阴暗肮脏的窥视,这让我心里的怒火顿时窜了起来。
“嗯,哼?”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嘲笑我。
我又吸了口气,视线朝下,趁着光线阴暗模糊,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只不过是一次亲吻而已,这只是当时我们在开玩笑罢了。你不知道跟一个男的接吻有多恶心,我觉得这辈子忘不掉那种让我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感觉了。”眼睛有点难受。
我确实这辈子都忘不掉那种感觉。干净、柔软的唇瓣就像一片羽毛在我心尖儿扫过,扫动了一湖春水。
“所以呢。”审讯官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
“所以……”我嗓子里有点堵,强忍住那种酸涩的感觉,“我说了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啊,这个游戏你们难道没玩过吗?而且谁会真的喜欢一个男人啊!”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不过不是很疼。
海因茨早就离开了,而我到现在才迟钝地发现,我们终究是回不去的。
“呵”他拍了拍手,“不过这与我何关?我问的是普林夫妇叛国的事情,只凭借你的一面之词,我可不太容易相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靠!
“我不知道,我跟他们只是邻居,我又不成天在他们家里待着。”我几乎瘫软在椅子上。
“这么说,你跟小普林很熟?”
“你……”够了!我感觉自己像被人一层一层剥开,把肮脏的恶心的内里暴露在晃晃明日下,被他们践踏嘲笑,动弹不得,“我们是玩伴——”
“——好了,我知道了。”他用什么东西敲了敲木桌,声音很沉重,看来是铁做的,“看来你不准备说了。那只好……”
他似乎还准备说什么,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耳语了些什么。
然后,我蒙着眼睛被送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大概是世上最温和的审讯了,什么折磨都没用上——哪怕我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走不动路。
……
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隔了一天。弗雷德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但他的话都比以往多一些。
我忍不住回想弗雷德到底有没有告诉盖世太保,而且他在街角路过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告密,这次审讯让我神经紧张到一个高度,我变得戒备而多疑,我觉得自己像一只惊弓之鸟,那种被活生生剥开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不愿多想,只会让我觉得自己龌龊不堪。我不知道我该信任谁,或者说自己信任着谁,这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更重要的是,那个告密者,究竟是谁!
他会不会是弗雷德的同伙。
弗雷德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家人,也从未提起他自己的,不是他不屑一顾,就是他根本清楚我的身份背景。
而且,我喜欢海因茨,但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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