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乱世中,他也愿意为了安洛旸而变得更强大,有一天也能换做他站在她身前,帮她扫除前方的所有荆棘。
十年如一日,他不知道他能给安洛旸多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又会突然回到原本的世界,未来太远,可他明白,有句话叫倾我所能尽我所有。
桑诺曦,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陌生。
从半年前她的出现开始,就给这本来安逸的江南,带来了一场场的残忍与杀虐,她从北一路杀向南,在整个江湖留下一个又一个噩梦。
她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杀手,武功高深莫测,善于用毒,手法极其隐蔽恶劣,而且毫无道德章法,无论是正派亦或邪教,不管暗杀对象是妇人、孩子或老人,只要给的银两够多,她都会接受,并且从未失手,因为这样的胡乱杀虐也使得她仇人众多,邪教,正派,乃至官府,无人不想取她首级,但凡是想动她的人又全部会在半路死于非命,传闻,她总会脸带面纱与人相见,所以至今只有极少数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却一直这样相传关于她的描述,语笑嫣然,步履偏偏,天资绝色,举手投足百媚生姿,貌美如花,仿佛妖孽下凡,勾人心魂。
她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江湖中,倒真像是死神派下来的使者。
而关于她的出身背景也一直成迷,有人说她本就是中原人,有人说她来自西域,天下想找到她的人数不胜收,有的是寻仇有的是为一睹芳容,却又都因惧怕,望而却步。不怕的,也都中途丧命。
她,如此传奇,妖治,如同罂粟花般美艳却剧毒无比。
今日一见,安洛旸很是惊讶,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俏脸生的美艳动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想不到看起来这样貌美娇弱的女子竟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这么大胆坦露自己身份,就不怕我杀了你?纵你武功高强,但可别忘了你现在是身负重伤之人。”安洛旸眯起眼睛,话语间,手中握起折扇已抵到桑诺曦喉间,只需稍稍一用力,就会使她毙命,而她又有些好奇,是怎样的人居然可以将大名鼎鼎的桑诺曦伤成这般模样。
“说起来,要不是被暗算,我怎么会受这些小伤。”仿佛猜到了安洛旸心思一般,桑诺曦自顾自地答了起来“明教那些人,就喜欢搞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真让人瞧不起。”皱起眉,对自己的伤势,居然像个孩子般不满的抱怨起来。
看着她半真半假的神色,安洛旸冷笑,加大了手中力道,今天倒不如杀了这害人精,还那些平白无故死在她剑下的人一个公道。
“话说你救了我,明教一定会找你麻烦的。”颈间溢出鲜血,跟身上的伤比起来,这样的疼痛倒有些微不足道,桑诺曦没做理会,不在乎的语气衬托着嘴角那本来明媚的弧度也刺眼极了。
“你不信我会杀了你吗?”安洛旸把眼睛眯的狭长,尖刻冷疑,她倒想看看,这女人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桑诺曦诧异的挑起眉毛,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传说般,胸口一小下一小下的起伏,终于笑出了声,“我当然不怕你杀我,要说死,我早已死过很多次了。”对这场生命,她毫无顾盼流连,她倒是想死,却不能死,日日夜夜在这世上浪费生命,忍受煎熬,这样的人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想了断了,所以何来的怕字可言。
笑的太用力,眼泪都跳了出来,她用那漂亮的指腹轻轻扫去,盯着安洛旸的眼神隐晦的蒙上了白雾。
盯着这双眼睛,安洛旸顿时心生复杂,她不觉得悲伤是一位杀手该有的感情,而又是怎样的生活能把一个人打造成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躯壳呢?
不过也是,一个杀人如草的恶魔,看待生命这般脆弱的东西早就是麻木不仁了吧,这样的人会在乎些什么。
可她眼神里那些不知所云的哀伤又是为了哪般呢?这样的情绪在她身上体现,多么讽刺啊。
安洛旸紧盯桑诺曦那双灿烂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用力看穿一般。
说来也可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她,却不知为何竟对她有种熟悉感,她居然会对一个魔鬼感到熟悉,呵。
曾经柳少凉不止一次说过,安洛旸虽看起来冷清,其实心肠软的一塌糊涂,她这样的人不适合生活在乱世,而应该出生在他所生活过的时代。
很多次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乡,仿若一个世外桃源般,满是安洛旸从没听过和见过的事物,若有生之年真有缘分,她倒很想见一见那样的壮阔。
安洛旸站起身,洁白衣衫在日光下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她当然知道此刻做的事情多么愚蠢,如果今日不除掉这女人,恐怕日后再无机会。
那双悲悯空洞的眼睛又浮现脑海,安洛旸摇了摇头,眉眼低垂,看着脚下碎碎落落的花瓣,复杂的笑笑,她终究是做不到。
折扇收回手中,迈开步伐,与桑诺曦所在的方向背道而驰走着。
“知道吗,在这中原你是第三个见过我真面目的人。”桑诺曦看着她背影,眼眶如潮水般渐渐泛红,胸膛里翻滚着岁月的细渣,酸酸胀胀。
“那又如何。”安洛旸背影顿了顿,却并没有转过身。
“第一个已经被我杀了,第二个瞎了。”桑诺曦歪着头,无所谓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瑕疵,眉目却越来越哀伤。
“崆峒派,安洛旸,要想杀我尽管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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