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见两人如此,也就把画的梅图赐给了无情。无情无语的看着上面方应看的题字,纠结之余,也暗叹一声如此落笔,此人的心志不可小觑。
御赐画作,扔不得毁不得,此后的日子这个问题一直纠结着无情,于是索性放在不知哪个角落,眼不见为净。
直到很久后汴梁失守,举国移往南方的时候,无情整理小楼带走一些重要文件,不知怎的那幅画就被翻了出来。
此时他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那字的主人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样子。
回头朝他笑道:“雪霜心事,不外乎应看。”
☆、知己共
《莫愁前路无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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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动了动腕,成崖余依旧是一贯冷定淡然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不在意地看着前方几步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人,开口道:“再来。”
刚才被他掀翻的年轻学生此时正倒地上几乎爬不起来,他上衣的军装外套早扔在了一边,白色的衬衣虚虚扣着扣子,也已经在近身格斗中扯得凌乱不堪,又被汗水贴在身上,显出没有经过风吹雨打比常人要白皙的肤色来。
这一班都是些少爷兵,被族里送到军校来谋前程的居多,平时都是些锦衣玉食呼朋唤友捧戏子逛八大胡同的纨绔,凭着家里的关系,或者还有几分少年人的热血,就天真地进了这所以培养中高级军官为目的的军事学校,大概毕业后在军队里捞得一官半职,干的最熟的估计还是拿军饷养姨太太的事情。
虚假的和平口号天天喊着,战争仿佛距离活在歌舞升平盛世里的人们太远,大家追捧的也就是西洋最近又出了什么新奇玩意,街上时兴的是什么香车宝马绫罗绸缎衣饰款式,哪家戏班子里的当家花旦演了什么新剧目。
清醒而悲哀的,只有他们这些仿佛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成崖余在汴梁这所军校里带近身格斗的课程是出了名的严苛不近人情,被学生们附送了个无情的外号,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容情,毕竟这是对一条生命的负责。
战场上刀枪无眼,他没法看着鲜活活的生命在盲目天真中去送死,只能尽力地教给他们最后防身的手段。待得乱世流离,至少能撑起自己身边的一方天地。
所以他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惜给地上躺着那人。那学生可怜兮兮地赖在地上,因剧烈搏斗而喘息得红扑扑的桃花脸颜,话语中不由带出了三分撒娇般的软软语气:“老师,我起不来。”
成崖余轻轻皱了皱眉,自开课第一天将那群热血嚣张的学生挨个撂倒后,哪个学生见他不是服服帖帖乖乖地听话?他记得眼前这个是刚被送进来的方家小少爷,自由娇养惯了的。他微微勾唇,不打算理会地上那人。
方应看却是一双桃花眼里泛起受了委屈的水濛濛之意,又巴巴地伸出手唤了一声:“老师,你拉我起来成吗?”他的神情纯良无辜地像个孩子,比莲花更纯美的容貌看来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看他皱着脸,开口称得上是无比诚恳的请求。成崖余也在想莫不是第一次带他熟悉课程伤到了哪里?当下也未多想,走上前几步低身想要拉他起来。
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忽而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整个人都要坠下去。成崖余眼眸微沉,方才还可怜巴巴起不来的学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命地拽着他的手同时抬腿利落的翻转,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两人互相制着在地上滚了几下后,终是成崖余扣住他的双手将他压制在了身下。
他冷淡的目光看过这个学生眼底的狠戾与韧劲,方才在眼瞳里出现过的神采很快被主人收敛了去,他眼前的依然是个锦衣玉食年轻热血又纯良得可爱的少年。成崖余面无表情地回忆起这个学生的名字:“方应看。”
方应看的长睫故意装出一副天真不知所谓的模样眨了眨:“老师,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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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格斗课上,刚来的年轻教官英挺的军装,勾唇挑起一分带着傲然的笑意。他微微笑着看向一班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学生:“现在,我给你们每个人三招的机会。”
一个胆子大的学生随即问道:“这是对我们的第一次考察吗?谁能在三招内将老师打倒?”却听那位英挺俊秀不掩贵气的年轻老师反驳道:“不,是你们能接住我的三招。”
——十分钟后,这帮少爷兵七倒八歪地全趴在了地上。方应看对着最后一个堪堪接了他三招虽不失狼狈但依然稳住了身形的学生,些微惊讶后眼底不由地带出了几分激赏:“等到下课后,你留下。“
那学生清清冷冷的模样,和他交手时却出手老练狠辣,显然是有过功夫底子的。什么时候这帮只会擎鹰逐兔的少爷们也会认认真真练格斗了。他心底存了疑惑,待得用作格斗教室的练武厅里只剩了两人。方应看便再不废话,使出了□□分的身手来。
这样毫不留情地直接开打,那学生只微微怔了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极为沉着地见招拆招。方应看并没有什么为人师表注重言传身教的操行,不多时实打实地在他肋骨上打出了一记,看到那人更为谨慎小心的模样,他忽然手上招数一转,仿佛是用上了街头无赖打架的方式,没什么花样技巧地只管攻击。
最后将他压制住双手抵在墙边,方应看摇摇头道:“你的底子不错,但格斗不是剑术,讲究什么规矩礼节。别那么端着。”
那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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