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花怎么插在衣襟啊!”
恢复神智的严一郎给了敬太一记特大号的白眼。
“你这个死小孩!做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就算你心情欠佳,也不能拿别人出气啊!”
站在严一郎背后的靖人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敬太冷冷地瞄了他一眼。靖人完全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经常多此一举,才会沦为敬太欺负的牺牲品。
“我又不是故意的,刚才真的是单纯的意外。”
敬太闷闷地垂下眼帘。
“我心里也很自责啊……”
“哼,是吗?”
严一郎脸上半信半疑,勉为其难接受了敬太的辩解。
“算了,这件事先搁到一边。这么一闹浪费了不少时间,得赶快把妆化完才行。”
“还要涂什么啊?”
“唇膏!我要营造阳光洗礼过的感觉。”
严一郎扣住敬太的下巴,一把扯了过来。
“这次不准再捣蛋了!”
敬太扬起嘴角。看来严一郎也搞不清楚状况。被他这么一说,以敬太的性格不是更想捣蛋了吗?
第 二 章
摄影助理确认完敬太面前的曝光计读数,跑回架设好的相机旁边重新调整光圈,接着回头望向老师。
“老师,弄好了。”
“嗯。”
坐在特地带来、上面还写了名字的导演椅上抽着烟的根本英彦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走向相机看着观景器。
“keita,球杆再摆低一点。”
“这样呢?”
“很好,就是这样。”
留了满嘴的胡渣,用红色缎带束起黑白相间的长发,穿着牛仔裤和牛仔背心,戴着白银和土耳其石饰品的根本有意仿效美式风格,可惜和服装相似的年轻助理站在一起,更是彰显其体格之惨不忍睹,让人为之掬同情之泪。
生性潇洒的人能用客观的眼光看清自己的优缺点,根本却欠缺了这样的才能。一个缺乏客观性的摄影师能否发掘出素材具备的美丽和个性,这点真教人不得不质疑,但不管怎样,根本还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超一流摄影师。
可是,对敬太或严一郎这些和摄影相关的人来说,这个婆婆妈妈浪费时间的摄影师是极不受欢迎的人物。
转眼间用完一卷底片的根本递出相机,助理立刻拿了另一台相机更换。老实说,根本在摄影现场做的事,大概只有按下快门吧!
“刚才的拍立得给我瞧瞧。”
“呃……是不是这个?”
“笨蛋!不是这张!你猪头啊!”
“对、对不起!”
俗语说的好,当了三天的老师会令人欲罢不能。这句话尤其适用在摄影业界。在这个师徒制度严苛的圈子,摄影师说的话与圣旨无异,他们握有压倒性的权力君临在摄影助理之上。享有盛名的摄影师个个态度不可一世,或许是因为他们拜师学艺时在老师的暴行下忍辱负重,于是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之后,便跟着有样学样作威作福一番了。
“还没好啊?根本先生。”
靠坐在撞球桌上保持握杆姿势的敬太发出无聊的哀号。
“一直这样动也不能动,屁股很痛耶!”
“啊,抱歉。再拍一张好不好?待会儿就让你休息哦!”
根本温言软语地哄着,适才臭骂助理的嘴脸一下子扔到了九霄云外。厚此薄彼得如此离谱,也不怕别人质疑他的人格。
“眼睛自然地看向前,对,很好。”
敬太迅速地回应了根本的要求,甚至抿紧唇线,表现出专注在下一杆的模样。在对方罗哩罗嗦之前,便事先摆出对方想要的姿势--如此敏锐的直觉也是敬太的才华之一。
“ok,辛苦你了。”
再次用完底片后,上午的摄影宣告一段落。
“哎……”
敬太长长地吐出舌头纡解紧张。虽然没有实际盯着镜头看,拍摄过程中仍摆脱不了被相机紧迫盯人的感觉。一直处于情绪激昂的状态下很快就会精疲力竭,所以趁着休息时间放松心情是相当重要的。
敬太的屁股才刚碰到撞球桌后面的椅子,根本便迫不及待地黏了过来。
“累了吗?要不要喝杯咖啡?”
“嗯。”
“喂,后藤!你去拿咖啡过来!”
指挥完其中一位助理的根本,痴痴瞧着正上演着可爱打哈欠动作的敬太。察觉那股视线的敬太歪着头状似撒娇地说:
“有事吗?怎么这样盯着人家……”
“一听到这次合作的对象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啊,我也是。你每次都把我拍得好漂亮。”
“那是因为我感受到你的魅力。如果拍摄对象是我提不起兴趣的家伙,拍出来的照片也会索然无味。你就不同了,你刺激了我按快门的yù_wàng,每张作品都拍得精采绝伦。与其说我
技术高超,我倒觉得该归功于你这个模特儿太出色。”
“算你有自知之明。”
敬太念念有词。
没有听清楚的根本眉间刻上两道皱纹。
“咦?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啦!对了,下午要拍哪个场景?”
“是用餐。晚餐时间之前主餐室可以包下来给我们使用,听说他们还安排了一位专属的主厨。”
“哦?还真是鼎力相助呢……”
这次的航行由于兼顾亚洲、大洋洲、南太平洋旅行业相关公司的pr,船上只有受到招待的代理人、导游以及他们的家属,没有需要顾虑的普通旅客,因此敬太他们可以大刀阔斧进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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