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找不到罪魁祸首,正好门口还剩半桶红漆,她拎了桶子跨上一楼窗台,把那桶漆泼了进去,结结实实地泼到客厅里那价值不菲的进口大转角皮沙发上。
……
裴琰推门进来,找到章绍池,也见着自家老妈。
徐绮裳眼眶微微红肿,还没上妆眼就肿了,一看也一夜没睡。
“妈,回去休息呗,晚上您还演出呢。”裴琰说。
“哪还顾着演出,我也难受。”徐绮裳说。
“妈——”裴琰小声说,“对不起啊。”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徐绮裳更加难受了,不能忍儿子被人欺负。
徐绮裳抬眼盯着章总,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章绍池你为什么就不早说?
徐绮裳说:“章绍池,你如果早说出来这些事,假若我早就知道,我绝对不让琰琰去参加那些打拳的比赛,打什么拳,这是要命呢?我也绝对不让琰琰进你的公司。你就瞒、瞒、瞒!”
“什么叫我的公司,”章绍池把燃烧的烟蒂攥进掌心,也瞪着一双发红的眼,“事儿是我一人干得?嘉煌姓谁的姓,不是姓徐吗?“
徐绮裳红着眼:“对,是徐绮跃干的,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了我先抽他俩嘴巴然后再把琰琰抽回来跟我回家……坑谁不好你们专坑自己人、坑我的琰琰。”
“我坑他了么,你们家这是得了便宜卖乖么?”章绍池眼底一片暗潮汹涌,“琰琰现在红了,红得都发紫发黑了他,钱也赚了不少。红了你现在才说你后悔让他进这个圈儿,没红的时候都拼命想红呢。当初如果不是看在徐绮跃面子上我会拿整个公司资源去捧他吗!”
“再想红也不能昧着良心赚这个钱,不能害别人家小孩!”徐绮裳说,“我相信我的琰琰就不是那样的人,他就跟你、跟徐绮跃想得不一样。你们发你们的财我们娘儿俩走我们的路,为什么要跟你们搅合一起?”
“搅合一起脏了您裙子了?”章绍池冷眼道,“那场比赛怎么回事不也明摆着,还不是为了让你儿子能赢!”
争执时皆口不择言,伤害更深。说到底,谁都不能容忍被人背后捅刀。这一刀结结实实,让每个人都很难堪、不愿接受。
“妈。”裴琰叫了一声,阻止那俩人继续斗嘴。
都别说了。
这事的实情不用辩了,额日勒图也是“不够听话”,不听从老板的指挥赢哪场输哪场,不愿参与“做比赛”,所以被教训了。恰好那场比赛对阵对手还是徐老总的亲外甥,当然是要让老板的外甥赢啊……这件案情的初始脚本极其简单,就是让不懂事的小孩打输比赛挨一顿揍,没想到裴琰打拳那么凶,出手就致残了,就无法掩盖。
裴琰缓缓蹲下来,蹲在他老妈面前,垂下眼皮:“妈,出事确实也跟我有关,怨不得别人,是我干出来的事儿。”
徐绮裳眼眶立刻湿润:“是徐绮跃的责任,他最混蛋了跟你无关!”
“妈,”裴琰摇头打断徐绮裳,“说真心话,第一,不需要任何黑幕我能打赢那场比赛,我本来就能赢。第二,我当时真的不应该那么打,我现在特别、特别后悔。”
徐绮裳呆怔:“……”
母子俩几天不见,裴琰表情里也像换了个人,跟以前是不太一样了。
裴琰说:“我觉得,假若当时在场上打拳的是我啸哥,是庄啸那样的人,他就绝对不会把人一脚给废了。庄啸也打过擂台赛,他功夫比我高得多我给他提鞋都不配,他这么多年也没踢废了谁,他就不会那样办事……归根到底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知道错了。”
喊着仁义为本侠义为怀的口号时,不会想到这样打脸的事。有些过失只能事后自责弥补,无法挽回遗憾。
好在他们工作室和公司没有从他大舅那里拉钱,脱离了嘉煌那个圈子,双方没有生意、金钱的来往,两不相欠。
小猴子低头认错说“我知道错了”的时候,徐绮裳心疼得掉泪了。
这顽固的、要强的、最在乎面子的宝贝,什么时候跟谁认过错啊?
徐绮裳用手帕擦了擦鼻尖,整理好裙子,吵完架腰杆还是板儿直的:“琰琰,我就是觉着,我们也很对不住阿啸他们家,很对不住他父亲……改天,改天我们去登门道个歉,请他父亲一起吃饭赔罪吧。至于钱的问题,我们能赔多少就赔多少,徐绮跃那个混蛋王八蛋跑了,以后就当不认识这人,他不赔我们赔吧。”
裴琰自己叹了口气。
“咱家不是都已经赔了么,”他说,“我都把我自己赔给啸哥了。”
“你值钱啊?”徐绮裳迅速白了他一眼,这便宜话说的。
“我不值钱,但我赔得也是真心诚意么。”裴琰皱个眉头,小声嘟囔。
……
首都剧院正门前,魔幻大片的首映典礼开场了。
八方媒体云集,粉丝山呼海啸。
这部片子在内部试映期间被业界影评家批了个体无完肤,人物塑造苍白无力,情节漏洞千疮百孔,特效只顾烧钱毫不感动观众,群演抢戏如同在体育场里跳大型团体操。但这毕竟是一部群星荟萃的贺岁大片,宣传方把杰森·班纳这个好莱坞大牌都请来了,声势浩大,赚足了眼球。这类影片总会有它的受众群体,观众们过年闲暇时嚼着爆米花不用动脑子就把两个半小时坐下来了。
记者们在栏杆外伸长胳膊递过话筒,助阵的十八线小明星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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