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样的告白,我想可能会被拒绝掉。如我姐所言真的被我拒绝掉了。我姐,神算。
重点是我现在很烫,身上被烧起了一层很可怕的东西,我的脸也快被烧没了。我姐曾经说过我脸皮厚。脸皮厚顶屁个用!火烧起来跟人家一样死得快。我快死了,真的快死了,那个傻逼秋纭歧还来这么一手,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报仇都指望不上了。我姐要是在就好了!虽然她不是我亲姐是我认的,可是姐对我很好。我现在就想着她。脸很疼,疼得痒起来了。
“投其所好。我教你怎么样正常的方式表白。”
当然了,她以为我不知道送玫瑰,送很多玫瑰,或者送别的贵重礼物,什么香水什么化妆品什么首饰什么电子产品吗。一来我买不起那么贵的东西,二来我认为真心不是这么表达的。我真心喜欢一个人,虽然我有很多缺点,按我姐的说法一个个都是致命缺点,但我觉得我爱人的心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这样说可以了吧,反正我都要死了!
谁让我天生豪放。
我死了啊,
回不到主人身边去了!我悲惨地叫了两声“嗷呜嗷呜”,被火烧得上蹿下跳,我的毛毛啊烧着了。主人,我要回来!主人,不准把我丢在这里!感觉像狼一样叫的声音其实我叫起来就是一只狗的正常声音。嗷呜,嗷呜,主人说我叫起来最像小孩子了。
白云如楼迭层层。
沉浸在火海之中,我觉得像被雨淋湿的那个六月。潮湿的雨水啊,让我的哮喘发作。
上次的鲜花被卖花的人拿走了。今年买的花,我将花瓣采下来洒在了墓碑前。爹,娘,孩儿不孝,再也不能来看您二老了。孩儿走了。
水是生命之源,我口渴了谁给我递瓶水啊?一杯水也行?
白轶你给我记着,要是我变鬼一定不放过你。但是变不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诅咒你颜面扫地,自杀身亡。不管在哪里,没有人会喜欢你的。你就算活着会比死了更惨。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那么多亡魂会一起诅咒你的,就算没有鬼,没有迷信,你也会被诅咒。
我成仙了!
可惜最后我还是感到不忿啊。我很累,死也不是我的归宿。我的疲累什么时候可以结束,除了死亡谁还会带走我。我的家在哪里,我的归宿在哪里。变不回以前的我,我,累极了。”
好像流星灭绝恐龙的大行动一样,在临死前,恐龙也会想到各种各样的话。炸弹毁灭的不仅是六院女病区而是整个六院。男病区的病人也都被烧死了。rrk听到了小喇叭接收的所有信息,不能叫“遗言”的遗言。rrk很厉害的!不仅能听到还能分辨每个人说的不一样的话,耳边灌进的是杂乱的所有人一起说话的声音,她将那些话用文字记录下来。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路合从大师姐贾芳晖那儿学到的“用悲伤当防护壁”这一招。临死的悲鸣作为新六院的保护壁——rrk为什么也参加了六院重建小组也就是这个原因。作为这个功能的设置人的路合反而不能收听那些死人的想法。
路合发现有人在偷窃资源。秋纭歧明目张胆,经常,小量地,从六院偷取资源制造她的炸弹。护理人员没有发现这一行为,是很不可思议的。秋纭歧将炸弹埋在了门口,就是湖底,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干的事。唯一的办法是问她的同谋白轶。白轶说,不知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行动员我把罪犯死前的话全数报告上级领导,他们给白轶做扫描,结果证实秋纭歧无有夸大其辞。炸弹若是在白轶体内爆炸,某条裂缝就会变成深深的黑洞。我提议把炸弹取出来再处置白轶,结果被说成是外行。内行柳89脸色很难看,她不承认那颗炸弹无法取出,但事实就是……群策群力也没能商讨出一个切除炸弹的可行的方案,柳校苇一言不发,那就是没主意了。
“那颗炸弹是吞下去的。”我提醒她,“那应该在胃里。”
“别不懂装懂啊。”
沮丧的柳校苇和我敲开了实验中心六院重建专项室的门,负责此事的路合与雪喑放下手头活计听我们讲那颗炸弹的难题。“现在的问题是,放过白轶可以,但咽不下这口气啊!你们说怎么把炸弹拿出来?”
我将扫描报告递给她俩,柳校苇说着风凉话,“我不行她们俩怎么会行?”
——倒霉的是,让她说中了。还得由我来给白轶申请免责令。这个免责令有啥用呢?用处在于,中心的意思是,并非因为你区区一个普通罪犯难倒了我们,而是因为我们宽宏大量赦免了你的罪过。炸弹的事,谁都不准提起!嗯就是护短。
“如果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生产出来你却无法使用它,还容易被敌人偷去用于他们的事业,那这武器当然还是不造出来的好。”
中心的敌人有很多。正如每个强大的人都有很多敌人一模一样。啊,中心,要在世界潮流中继续当旗手,努力屹立不倒,需要谨慎!
某个叫白轶的罪犯得到了免责令。她被赦免的那一天,我和贾眇去看了丰於缨。她在一个夜校里学习,我们俩就在校门口迎着寒风等她出来。我说温室里有这么冷吗?贾眇说温室里也有四季。但温室的风……还真没那么冷。我想到一张纸片穿过身体的感觉。
“丰於缨,女神死了。你的朋友想找你谈谈。”我指指贾眇,然后去旁边的快餐店里坐了一个小时。等我出来,丰於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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