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一不解地看着启介。
「发现提包不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放在你那里。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时间又太晚了想说明天冉联络。不过,榻榻米不擦不能睡觉,我又怕弄脏你的衣服就脱掉打扫了。」
想象启介浮着内裤擦地模样的诚一不禁噗地笑出来。
「这里又没有窗帘,可是会被外面看到的。」
「看到又不会少块肉……」
他说得轻松。启介从以前就是个不太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就像今天,他虽然在意衣服上的绉褶,却对服装颜色及搭配毫不在乎。
「你还是没变啊!」
「是吗?」
启介微偏着头。这动作也跟从前一样。
「在没有用具的情况下,你还能打扫得这么干净?」
「只要有抹布就够了。」
启介干脆地说。
「而且我已经习惯了,以前在旅馆的时候天天要打扫啊!」
这是诚一跟启介相逢以来第一次闲话家常。
「你走了之后我还到外面逛了一下,走不到五分钟的地方就有一间超市,我还买了啤酒回来呢!要不要喝?因为没有冰箱所以可能没那么冰了。」
说完,启介才想到似地啊了一声。
「对了,你有事哦。对不起,开车也不能喝酒啊!」
诚一瞄了手表一眼。有事只是他随便瞎办而已,他又找了个理由搪塞。
「哦,那没什么关系。给我一罐啤酒吧,喝一点还无所谓。」
诚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启介犹豫片刻后递给他一罐三五0cc的啤酒。启介也在诚一对面,背靠着墙抱膝坐着,边说着『没有下酒菜真不好意思』边美味地喝着啤酒。
十年前他们一起喝过百事可乐。因为口渴而迅速喝完一罐的诚一,扬着空罐子问还有没有。酒力不佳已经红了脸的启介低语着『可以喝这么多吗?』又拿出一罐。
「这里的警察取缔不是很严格吗?」
「是你叫我喝的还说?」
「我可是有挡你哦!」
启介苦笑着也打开第二罐。他仰头喝酒的时候,眼镜就在眉心及鼻梁之间摇晃。
「你以前没戴眼镜啊!」
启介把半罐啤酒放在榻榻米上点头。
「上了高中之后近视就加深了。」
启介拿下眼镜用睡衣的袖口擦拭着,再把镜片拿到灯光下确定没有污渍之后重新戴上。
「你还是数隐形眼镜好了。」
「我戴隐形眼镜会痛,反正有框眼镜也没什么不方便。」
诚一咋了一下舌。
「你要戴眼镜是可以,但是黑框不好看啊!不是有什么银框或金边等其它种类,选也要选适合自己脸型的啊!」
启介噗哧一笑。
「我又没有长得多好看,黑框就不错了。」
诚一挺出上半身,在没征得启介同意之下就拿走他的眼镜。他惊讶地瞪人眼睛不停眨动。拿掉了多余的配件之后,启介的五官更显清秀,要是在发型上多下点工夫,凭他那张脸不怕钓不到马子。
「我近视很严重啦,真的完全看不见。把眼镜还给我。」
就像强调自已的话没错似地,启介的手在空气中探索,脸也慢慢接近诚一。
「看得到我的脸吗?」
「不行啦,只看得见轮廓。」
他的脸越来越接近。等到启介终于看清诚一的脸时,两人相距已经不到五十公分。
「终于看到了。」
他的眼眶湿润,半开的唇也泛着潮红的艳色,就像在等待亲吻一样。诚一情不自禁地啄了启介的嘴唇一下。他惊讶地瞪大眼晴然后微笑。
「怎么?喝那一点酒就醉了?」
诚一又吻了一次。启介这次没有再笑,和诚一视线相遇后就缓缓闭上眼帘。看到他并不抗拒,诚一拥住他的背脊入怀。启介那白皙又柔软的身体完全没有拒绝,就像十年前那个夏天一样。
温暖的身体有夏草的味道。那能收容自己的器官虽然狭窄,却比身体任何一个部分都要来的滚热。与启介的做爱又鲜明地唤起了诚一曾经遗忘过的一段段回忆。
启介本来就不是个饶舌的人,经常都是诚一说个不停,他另在一旁静静倾听。所以当时的启介应该熟知诚一的许多事。他连女朋友被好友抢走的事也告诉了启介,他还抱住诚一的头尽可能地安慰他。
没有人不喜欢被温柔对待,诚一也贪婪地尽情依赖启介。他城市里的朋友只会嘲笑被甩的是傻子,哪可能安慰他呢?
跟诚一相反地,启介很少抱怨。唯独的一次是在某年春天他父亲病倒无法再度行走之后,得扛起家计重担的启介不能再升学。当时的他非常寂寞悲伤,诚一记得自己好象说了些安慰的话却想不起内容。
回到城市之后的第三天,跟女友重修旧好的诚一原本破碎的自尊心,也得到完整的修复。在与女友做爱及朋友玩乐的同时,他对在乡下与启介胡天朗地的自己感到羞耻。
被女人甩掉就转向男人发泄,这么丢脸的事他根本说不出口。与启介的那一段荒唐日子,成了诚一记忆中最想彻底抹去的一页。
然而,启介却定时每个月寄两封信来。诚一只在第一封信回了张明信片,之后就完全没有回音。后来干脆连信都没拆就直接去掉……在他高中毕业的同时信也不再来了。今年年初收到启介父亲的讣闻,但是因为葬礼是在上班的平日,所以诚一也没有出席。
『启介也越来越大了,他虽然跟你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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