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讥笑道:“我何止下毒手杀了严广,杀他之前我还狠狠地折磨□他,不光我自己亲身上阵,还让我的教众,地牢里的囚犯以及猫狗畜生一类统统上了他一遍,你可知那时的场景有多凄厉惨绝,他又是如何的哀叫哭号……”
“够了,张道任你不要再说了!”我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厉声打断,他这回是真的恼怒了,对我道:“你怎么变成这般不堪的模样,以往你通情达理,根本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我捏紧五个手指,复又松了开去,慢慢道:“由爱生忧,由爱生怖,我现在这副夜叉恶鬼相,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才会沦落到此。”
看他脸上显出痛苦之态,不知是不是信以为真,以为严广真得被我虐杀,还是因为跟我这样残虐不仁的魔教妖人做了五年的知己而深感不齿,越发地厌恶我了。
“不要再废话了,你若要替你心上人来报仇,那便尽管来吧,你我之间总归是要做一个了断的。”我朗声道,随即慢慢将剑抽了出来。
而张复月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决绝之色,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要战,那便战。”
他话音一落,我们两个同时纵身而起,两把剑刃交击在一起,只见他咬牙说道:“区区几日不见,你我又要有一次生死大战,你这是何苦?”
我不说话,反倒一脚扫了过去,张复月微微一侧身,躲过我一脚,随即转动剑柄,将一柄利剑朝我送了过来,我矮身躲过,那柄剑擦着我的肩膀而出,将我的衣服割出一道口子,倘若我刚才来不及躲闪,想必已经被剑尖刺中脖颈了。
我和张复月在大路上打了几十招,随后又掠进了一旁的林子里,在树林里交起手来,林子里树木密集,可比不道路上那般轻便。已经进入深秋,林子里的树叶早就枯黄欲落,现在我们两个这般大肆打斗,那落叶被震得纷纷扬扬飘洒下来,好似下了一阵秋雨。
我忽然记起一年前的那一个秋天,我与张复月在他家的庭院里比试,也有这么一般大的林子,也有这些飘落的黄叶秋风,不过那时候我们两个处境可不比现在的反目成仇,相反融洽亲密得很。他是一个能令我交心的人,好友知己这些名词都已经不能形容我对他的感情,但他一个正人君子,倘若让他得知我对他竟怀有这般异样的感情,他会怎么看我?所以我一直将这份情愫深藏于心。不光是因为我们两个俱为男子,更在于我的身份,即便近年来天乾教在江湖上没有掀起风雨过,可世人对天乾教的眼光,对我这一教之主的看法还停留在我义父,上一任教主张镜阳身上。
我原本的想法只是跟他做一个知己便罢了,我又何必奢求什么,然而有一天他与严广的亲昵行径落进了我的眼中,我开始疑惑,怀疑他跟严广不仅仅只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朋友那么简单,果不其然,他们两个的关系与我猜测得一样,是一对早就定了终身的爱侣。我身为一教之主,权势财富,地位名声都有了,可惜就是得不到一个钟情之人。
正是这股不甘心的念头使得我贸然向他表白心迹,可惜自那次之后,他便对我生分起来,以至于到最后我上门他都避而不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除了后悔懊恼无计可想,所以最后跟他撕破脸皮,打了一架,抓了严广上山,企图折辱严广来泄愤。可惜,我这些行为实在错的离谱,也更加让张复月看我不起,即便这次他不忍心杀我,我们这个朋友也是做到头了。
正胡思乱想间,张复月一剑刺来,我竟不知躲闪,被他刺了个正着,正中在小腹上。他见自己一剑竟然刺中了我,急忙将剑拔出,沉声道:“生死对战的关头,出神分心是大忌。”我忍着痛楚不发声,继续与他缠斗起来。
我前段时间才与他交过一战,被他打伤,伤还没好的利索,这回与他再次交手已经有点勉强,此时被他刺中一剑,刺伤处疼痛难忍,又因为一路疾奔而来,内力已耗尽了三层,与他再这样继续交战下去,只怕我根本讨不到便宜,,反倒败在他手里。
可我如今想的不就是痛痛快快与他打上一架,让我俩之间的恩怨情仇彻彻底底地了截么?这样想着,我便迎头而上,招数施得越发狠厉,逼得对方不得不拿出全部实力来对付。这样做我明显是在自讨苦吃,结果可想而知,我后背连中他三掌,最后腿上还挨了一剑,摔落在地上。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体内真气滞怠,四肢更是使不上力来,而那腹部大腿两处的剑伤更让我行动受阻,那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洇湿了泥土。
张复月见我被他重创,脸上露出不忍之意。
却见那一直躲在远处观望的林剑踪这时跑了过来,见我这副狼狈模样,脸上露出快然之意道:“张魔头,你刚才不是很威风么,现如今被人打趴在地上,刚才那一股豪情壮志又去了哪里?我看你这妖人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罢了。”
奚落了我几句又对张复月道,“张少侠欲待如何处置这魔头,这魔头残忍暴虐,他这般打杀你的朋友,就连林某也看不下去了。这魔头素来放荡无耻,林某在江湖中也耳闻过不少,他面如桃李,心如蛇蝎,贪财好色,一贯爱用美色迷惑青年少俊,驱使其做他的鹰犬走狗。这等武林祸害,铲除,决计不能放他离开。”
他一面滔滔不绝,一面走到我的跟前,此时我已力竭,又为身上伤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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