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神情古怪地笑了下:“所以咧?”
夏濯顿了顿,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不过很快抓到了关键。
“难道你想——”
宋岳吻住了他剩余的猜测,眸色沉静:“我怎么想的,回家跟你好好说。”
夏濯懵懵地点了点头。直到坐回自己办公桌前,他才反应过来一处细节:“回家?谁的家?”
事实证明,宋岳言下所指绝对是夏濯的住处。他不仅回家,更要搬家。
夏濯目瞪口呆地望着后备箱里两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感觉已当场石化了。
宋岳没心没肺地催他:“搭把手啊!沉死了。”
夏濯没搭手,而是一把将后箱盖拍上了。力道之强,若非宋岳撤得快,两手非夹断了不可。
“喔哟哟,你谋杀亲夫呀?”
夏濯一把揪住他前襟,逼问:“这就是你想的?”
宋岳一脸莫名:“不是啊!这只是我想的一部分。一小部分。”
夏濯气结。
“不想我搬过来?”
“不是这事儿。”
“你要不嫌小兔崽子们没事儿来闹腾,那就搬我那儿去。”
“说了,不是这个。”夏濯恼烦地推开他,拍拍后箱盖,“你到底明不明白同居意味着什么?你是真想公开,还是迁就着我的感受?如果是后者,那没必要。我一早说过,没想求什么天长地久,有一天算一天,攒着,知足。”
宋岳靠过来,不瘟不火地问他:“真的知足了?”
“我——”
“你知足,我还没够呢!你不求,我还想求呢!你不听听我怎么想的就给我盖棺定论,怎么,想跑了?你给我拽进来的,完了自己跑了,土埋半截儿,我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夏濯不知道,说不清楚想不明白,心乱如麻。
宋岳又跨近半步,一伸胳膊把人捞进怀里,好好说:“别的事先不想,我就问一起住行不行?咱俩能是一家么?”
能啊,行呀,不用问,夏濯巴不得每天正大光明跟眼前这个花名在外的伪浪荡公子出双入对。想向所有人介绍自己的伴侣,想承认身为的他喜欢了一个男人,一个beta,即便雌伏在下,亦衷情无悔。
面对宋岳主动积极的姿态,夏濯蓦觉自嘲。事到如今,宋岳敢为了两人的关系再向前跨一步,自己何苦畏首畏尾呢?
“服了你了!”夏濯讪笑着掀开了后备箱,轻轻松松将两只行李箱拎了出来,“去开门禁。”
宋岳赶忙接过箱子,左右一边自己推着:“力气活怎么能让媳妇儿干?”
夏濯瞪他:“再说一遍?!”
宋岳嬉皮笑脸:“亲爱哒,宝贝儿,赶紧去开门,人家都迫不及待了,有好多话要对你倾诉。”
夏濯按捺住暴揍他的冲动,快步向楼里走去。
一进家门,宋岳就急吼吼推着夏濯去客厅,把人按到沙发上坐下,不许他起来。自己拖过行李箱往上头一坐,两脚前后蹬呀蹬,孩童一样顽皮地笑着。
夏濯失笑:“又干嘛?”
“表白!”
夏濯微怔,仍以为他开玩笑,遂摆摆手故作轻松道:“不是都没事儿了么?快让开,我给你腾衣柜去。”
宋岳才不让,固执堵在沙发前,双足抵死了,推都推不动。
夏濯无奈,只得重新坐好,摊摊手:“好吧我听着,你说!”
宋岳又乐,腻腻地喊:“阿濯~~”
夏濯深吸口气,憋着笑,扭过脸去不理他。
他还叫:“阿濯!”
夏濯转回脸来,蹙眉苦笑。
“阿濯、阿濯、阿濯——”
“嗳嗳嗳——”夏濯终于应了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宋岳定定地望着他,倏然正色:“阿濯,对不起!”
夏濯很是诧异。
“有件事我没同你坦白过,那天,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天,那天后来冯镜分析我来着。他说我这个人对感情本质上属于慢热,但迫于食古不化的传统观念又急于求成,所以才搞得自己名声臭掉了。他劝我试试。”
注视着夏濯脸上的表情变化,宋岳冷不防蹬着行李箱贴上来,凑过脸去凝望住他。
“我后来的确跟你说想试试,但不是试试我能不能喜欢男人。我想试试,想确定,自己究竟是被你感动了,还是真的动心了。”
夏濯睁大了眼,双瞳收缩。
“昨天我留言说,你不该把自己想得太廉价。但回家后我反过来又一想,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让你患得患失好像过了今天世界就毁灭了,把你逼进死胡同的,不正是我么?”
宋岳捉起夏濯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歪着头,神情总像个青涩但坚定的高中生。
“我们的关系是水到渠成了,自然到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仪式来隆重庆祝。我很开心,以为你也很开心,但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人和人不一样,不是每对走到白首不离的人都能在细水长流的生活里心有灵犀,心真的看不见的,得说,得让你在乎的那个人听清楚,听明白。”
夏濯呼吸停顿,心动如雷。
“阿濯,我要告诉你,跟你开始以后,我再没跟其他任何人,任何女人和男人,没有任何私下的暧昧的关系。请相信我在关系存续期间对你的忠诚!”
夏濯不由自主点点头。他信。
“我还要告诉你,我爱你!你愿意允许我到你心里攻城略地吗?”
夏濯呼吸轻颤,被按在宋岳掌下的双手也微微发抖。他有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却生怕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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