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铭庄看出萧裕垣的想法,笑道:“能得明君赏识,铭庄自是要肝脑涂地尽忠效命。”
萧裕垣笑了笑,“文大人素有聪明才智,看来所言不差。”
宋平舟一旁笑道:“来日方长,再叙旧等回到北朝便是,王爷可是不知道,唐渝中嚷着要皇上派他来,可皇上就是不应允,着实把我和铭庄笑了半日啊。”
“他还好吗?”
宋平舟愣了一下,“是皇上,还是唐渝中?”
“自是皇上了。”萧裕垣知道唐渝中会很好,在他心中,唐渝中自始至终都只是友人是知己,再无其他。
“皇上一切都好,只是盼着王爷快些过去了。”
迎亲和送亲的队伍集结在城外,萧裕垣随着文铭庄和宋平舟坐着马车出了城,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与此同时,车队中还在载着一个纱巾遮面的女子,这人便是被北狄皇帝放回北朝的公主,文采秀。
由于刘岳顾及萧裕垣的身子,车队唯有慢慢前行,这一慢下来,竟是将近二十日才抵达北朝京都。婚队入城,城中百姓倾巢出动前来看了热闹,似乎都很想看一看这位北狄墨王爷的绝世容颜。
“王爷,外面都在说您长得如同仙人一般呢。”元宝笑道。
萧裕垣上扬着嘴角,“不过一介凡人,何来仙人之说,唯道那一鼻子两眼比旁人生的好看些罢了。”
“大哥,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魏景之发现了萧裕垣绞在一起的手指,这是他从未见过萧裕垣表现出来的一面。
萧裕垣闭眼不谈,只是笑着。
萧裕垣并非女子,无需用盖头,在婚队马车驶入皇宫后,萧裕垣就这样面带一丝笑意,一步步朝着他即将要生活的地方走去、一步步朝着那个重新撬开了他的心,成功走入他心中的那个人的怀抱中。
一年多未见,刘岳似乎又高大了不少,寒俊的容颜下是无法遮掩的笑意和喜悦,二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耳根竟是都微微一红,成礼之时,萧裕垣与刘岳并肩而坐,他借机用小声说道:“皇上,你为何不守信用?”
刘岳窃喜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朕自是要做那第一人。”
“皇上当真不怕成为后代的笑柄?”
“朕,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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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新婚的第二日,萧裕垣在婢女的服侍下起身,由于刘岳勤勉,哪怕是大婚也不会耽搁了早朝。起身后的萧裕垣一人用了早膳后,身旁的婢女颔首说道:“皇后,皇上临走前说,您要的人都关在雍国公府了,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未动过,若皇后想去,自是有人会带皇后去的。”
萧裕垣笑着,“一年了,是时候见见他们了。”
晌午临近,萧裕垣在梁镇以及几名侍卫的陪同下到了雍国公府,这里当真是和从前一样,一草一木都未曾动过。萧裕垣让人开了门,询问了陈氏何在后,便直奔主院儿去了。
一年的光景,足以让陈氏从高高在上的诰命夫人变成披头散发的乞丐婆,阶下囚的她身旁无人照料,唯有一个丫头每日送些饭菜过来。听到门开的声音,陈氏慢慢抬起头,随即便瞪大了眼睛,“元儿?……我的儿啊……”陈氏作势要扑上来,却被梁镇一脚踹开。
萧裕垣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冷笑道:“母亲这一年来怕是过的不好吧,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陈氏从地上爬了起来,“元儿,你没有死,为何不回来,母亲这辈子就只有你可以依靠啊。”
萧裕垣微微仰头,鄙视道:“母亲错了,你这一辈子和魏国淮勾心斗角,却要让我成为一颗棋子,你甚至不惜在关键时刻取我的性命,母亲……你觉着我还会降你从这地方弄出去吗?”
陈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这不是真的,母亲从未有过要害你的心思,元儿,你听母亲说……”
“闭嘴。”萧裕垣怒声道:“陈氏,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从前的魏璟元早就死了,是在你和魏国淮以及更多人的利用下被千刀万剐活活折磨死的,今日坐在这里的,是当今的皇后,我乃北狄人士,你可要记清了。”萧裕垣站起身向外走,”我不会杀了你的,只不过你要去别的地方颐养天年了。”
萧裕垣离开,陈氏在屋内疯狂哭喊,却无一人理会,她接下来的人生,将要在另一处孤独的老去死去。
雍国公府的另一处,关押着魏国淮,而跟随他多年的魏麟早就被刘岳派人砍断了四肢后扔到了见不到的地方去了。和陈氏同样的待遇,魏国淮却没有那般狼狈,他独坐在书房中,竟还有些心思写起了大字。
“父亲当真是好心性,时至今日竟还能如此镇定。”萧裕垣坐在一旁,朝着魏国淮桌上的字看了一眼。
魏国淮笑了笑,”为父早知有今日,又怎会害怕呢。”
萧裕垣冷笑道:“父亲见到我似乎并不惊讶,怎么,父亲莫不是早就猜到我没有死了?”
“惊讶是有的,只是在心中。”
萧裕垣对魏国淮还是有几分赏识的,“父亲多年来不肯归顺太子、恐担心生变害了国公府,直到先皇重病,你方才有了主意,跟随刘乾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父亲却忘记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刘乾非治国之才,上天又怎会把那个位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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