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说“唉,青杏,我看人家对你不错,人家也有钱,要不,认人家做干爹得了”。
“干爹,像青杏这个又兔(土话:腼腆),又笨的人还认人家做干爹?”。
二姐说“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往日家里来个人就躲得远远的,今天怎么了?才来一次就跟人家说说上话了,现在还打听人家的事情?”
“不是我打听人家,也不是我想跟人家说话,是人家非要跟我说话,今天又碰上就熟了起来,奇怪吗?”
这话一说出口,二姐我我妈就笑得捂住了肚子,说“哎呦,青杏大人,你好大的面子,人家非要跟你说话?这话说回来也不怕狗爬树啊!”。
还好他们都没有往那方面想。我回到屋里,把从天明叔那里拿过来的书都整理一下。有的是很旧很旧的书了,什么《艳阳天》,《万山红遍》,《闪闪的红星》。
那些书我都把他放一边,还有两个崭新的笔记本。一个才写了一半,全是数字和我不认识的符号,大概是上什么奇怪的课做的笔记。
而另一个则是只写了四五篇,满满的文字。
我大概看了一下是一些关于他的朋友和孩子的事迹。有一点像散文,又有一点像。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抄过来的,还是他自己写的。反正就当作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吧。我用塑料袋包好。然后用透明胶缠上放到枕头底下。
其他的都是写乱七八糟的报纸和乱涂乱画的废纸了,给母亲用。
这时候,我大妈妈(方言:大伯的媳妇)敲开我家的门。伙房对我母亲和二姐说:“成了成了,成了”。
母亲说:“人家答应了?”
“答应了,日志定在今年年底”。
“那正好啊,外出打工的都回来了,接亲的人也有了,陪郎的人也有了”。
“正是了,青凤(二姐的名字)几时走?”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最起码也要等过年了年再走了”。
我一听这话大概就知道是我大妈家的大儿子要取媳妇了。之前听说介绍了好几个就给谈吹了。
这次还不到一个月,他才到女方家走一次,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真是快。虽然我大堂哥身体有病,不过我大伯和大妈在安顺都是吃公家饭的人。找一个儿媳妇不是什么难事。
不像我们几家都是背负这信用社的高利贷从两三百本钱利滚利都滚到七八千了。
我二伯家的大儿子取媳妇难就是因为这事,年纪大了,家里有外债,再加上他自己又没有文化,小学才上四年级,外出做事老是被人瞧不起。所以到了结婚年龄一直拖着。
第八章 大堂哥喜迎美妇 青杏他乡遇故人黯然神伤
这天,我大姐也从城里请假回来,村里的小姑娘们都争相着去接亲,而小伙子们也争相着去闹场。
说是闹场其实就是在接亲的时候帮新郎敲门。一般的小伙子不行,得请力气大一点的还要请脸皮厚的。要不然新郎接不到新娘,得一直发红包。
本来我也不想去的,一来我受不了那样的热闹场面,而来,结婚本来就是对我来说很恐惧的事情,我不想去面对他,可是我母亲非要我去。我二姐说免得我以后没经验。
晚上五点的时候吃完晚饭,村里村妇都回家喂猪喂牛去了,男人们好酒的还在我大伯加喝酒发疯,好赌的围在一起六六大顺。不好赌的围着看热闹。平日里大伯家门前都是黑乎乎的不见开灯。
今天晚上可要灯火通天明。小男孩小女孩们在村里的草丛中捉迷藏。有的到十一二点的时候看谁家的床铺是空的就爬到人家床上睡着了。而留下来的妇女们,围在火堆前你一句我一句说自己家的家事,自己的家的老公孩子。说得一阵阵哄笑。
而我们结亲的小伙子和成年的陪郎、媒人,两个小姑娘就坐着请来的车出发了。到了新娘子那边才晚上九点,还不到时间,到十一点才能进门。
车就停在路边等到十一点才开进村子,进了新娘子家陪郎的七八个人要和新娘子的那边的男人们对酒。两边人一边八个人,划拳喝酒。哪一边的人喝醉了说明哪一边的人没有面子。规矩就是这样,具体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
而我们几个小伙子,就和新郎去敲新娘子的门。我们下了车陪着我大堂哥就到了新娘子家的大门口,几个小伙子和小姑娘就手拉着手堵住去路,说:“留下买路钱”。
我大堂哥本来想发几个红包给那几个小伙子和小姑娘,结果我们这边村里的刘勇,故意装醉,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大喊道:“谁要红包我砍断他的手”。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向前面那两个人的手上砍去,那两个人还以为他真醉迅速把手放开。我们几个顺势推开他们挤进院子。除了大门是开着的其他的小门都是关着的,而且每个门都有人在里面高喊着红包,红包。我们也不知道新娘子在哪个屋,只能一道门一道门的敲。
里面的门就只开一个缝隙,红包扔进去了,里面的人说不够,再发,再扔,还说不够。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力士在里面顶着门推都推不开。而这边的人都是些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根本就抵不过人家。最后红包都快发完了,里面的人感觉够了才开门,结果没有新娘子。又开始敲另一道门。
发红包的小伙子,感觉红包没多少,就对里面的人说,门开大一点,红包太大了放不进来。这时候外面和里面的人人一阵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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