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误会了!”段耘被骂得脸色白一道红一道的“这位身染重病的小兄弟与我一故友颇有几分神似,我想看他身上是否有生来俱有的印记……”
“哼,老子不信!”肖火把袁非的衣服拉好后,还拍一拍沾染上的干草。
段耘见肖火眉宇轩昂,面容俊秀不凡,此时额头嘴角均有裂口,狼狈至极,看起来卫兵所言非虚,这娃娃为了救同伴确实也拼了命了。
“不信就不信吧!”段耘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请来了大夫,你让大夫给他看一下总可以吧!”
肖火看见从“庄稼汉”的身后冒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儿,那老头拿起袁非的单手切脉,切完一面又切另一面。虽然仍有戒心,不过此时他又能如何?
不多时,老头儿又返回那“庄稼汉”的身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便离开。
“喂,我师弟怎么样?”虽然袁非入门较早,但按年龄讲肖火要大他几月,所以肖火自认是师兄。
“他内伤很重,你要是想让他活命必须把他交给我!”段耘非常明白什么时候该态度强硬。
“哼,老子凭什么相信你!”肖火死死攥着袁非滚烫的手心,怕是一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
“凭这个!”段耘一记隔空点穴封住了肖火的穴道“娃娃,你虽有勇却无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们落入我教,自当乖乖顺从,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段耘伸手拉过袁非,可袁非的一只手还在肖火手中握着。肖火蒲扇一样的睫毛下的眼睛迸射出火光,看来是打算死也不松手。
“哈哈哈,你这个娃娃好生有趣!”段耘无奈只得放下袁非,当着肖火的面“嘶”“嘶”几声将袁非的上衣撕成碎片。袁非瘦弱苍白的身形□裸的展现在两人的眼前,段耘黑色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嘴里喃喃的念叨:“果然……果然……”
肖火发现,段耘紧盯住不放的是袁非肚脐下一块葫芦状的红色胎记。
“苍天已死,妖孽惑众;忠臣良将,不得善终……”一直给人憨厚如庄稼汉的段耘一边自语一边抚摸袁非虽然苍白却依旧脱俗的脸庞“士诚,为兄对不住你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当年段耘逃离大理,身负重伤,连续三日滴水未沾,幸好遇上袁非的父亲——袁士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后来袁士诚想拉拢段耘为当今朝廷效力,只因为圣上听信小人谗言,不相信大理后裔肯真心为朝廷,于是派人欲除之。段耘深感天下之大,无容身之地的凄楚,多亏袁士诚为人正直、一心为国为民又重情重义,这才暗中帮助段耘逃脱。现在想来,定是此时中下的祸根,乃至后来袁士诚一家皆因“通敌叛国”罪惨遭灭门。
原本以为死去的挚友之子,如今出现眼前,段耘缘何能够抑制奔涌的情绪?正所谓:黄天厚土养兮,玄黄乱世生兮,故友去兮,失而复得兮。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天微亮,华露浓,寒霜重。袁非恢复意识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中年人伏在自己的床头,而这间屋子也是陌生的。
袁非一个激灵,心道:我和肖火不是被那老妖婆抓住,关在地牢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非儿……你醒啦!”看起来魁梧憨厚的男人从半睡半醒中惊醒。
“你是谁?”如同带刺的刺猬,袁非全身紧绷。
“你父亲可曾提起一位姓段的故人?”段耘见袁非如此警觉,心中一痛,想必这孩子孤身逃往吃了不少的苦。
“没有!”袁非暗自检查自己,衣服和里衣都是新换过的,身上淡淡的皂角余想说明有人替他洗了澡,顿时耻辱之情涌上心头。
看着袁非眼神的变幻,段耘露出苦笑:“在下段耘,当初得你父相救才免于一死,如今我身为铁木教护法,定当保你周全!”
“我师弟肖火呢?”袁非不敢轻信眼前的人,如今也只能他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了,伺机再谋逃跑之策。
“他在地牢!”段耘一眼便看透袁非的念头,试想哪有人对于救命恩人这般冷淡,必然他此时无法相信。
“带我去见他!”任何人都不可相信,除了那个看起来白痴却实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在袁非的心中早已经把北天昊和肖火看成了亲人。
***
段耘居住的院落种满各色的金线菊,也许是铁木教总部位置偏南,此时正值妖菊怒放,一派田园美景。木制长廊上,形色匆匆的两人均无心欣赏眼前美景。就在转进月亮拱门后,段耘和袁非遇上一人,此人正是大闹少林第一阵的无量银。
当日在少林寺此人可说是出尽风头,最后先被慧海抛出又被北天昊踢出,自觉颜面扫地,对北天昊抑制耿耿于怀。回到教中调养几日,身体已恢复大半,今天一早听手下回禀那段耘竟私放北天昊爱徒,这才气势汹汹前来问罪,不想正与段耘碰个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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