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帆身体晃了晃。
“但我们从未做到最后。”
“为何?”脱口而出。
“……我怕他疼。”
“……”薛帆脸色更差:“我自是不如你会疼人!”
“你是在气我还是在气清流?”念怀悠轻轻问道。
薛帆被他问题一噎,竟是答不出来。念怀悠苦笑自语:“我倒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
“他哪及你,不是见我来找你便跑了么?”薛帆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讥讽之味。
念怀悠正了正色:“你也别恼,清流不会有事的。”
“你又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他该怎么做,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你又何苦为他担心?”念怀悠柔声劝慰。
薛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此时,他觉着眼前这个人,真是冷酷得令人胆寒。清流跟在他身边十六年,说要离开,认为有利用价值,便让他干干净净地走,没有一点惋惜留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不见有一丝惊慌担忧。
又何况是自己?
这等天资绝色、倾城之姿的下面,这等貌雅神秀、轻柔婉转的后面,究竟是怎样一个灵魂!
薛帆忽然觉得浑身发寒——与他认识这么久,自己对他到底了解几分!
——你与宫主认识多久,竟敢说自己如何如何地了解他?
不经意间,清流的话再次浮上心头。
难道,清流竟是从一开始便是知道的么?
那清流呢?那么柔顺的清流呢?他又是怎样一个人?
薛帆突然对他们觉出一种异样的陌生来。他紧盯着念怀悠,似乎想要将他看透。
念怀悠自是不解,只是疑惑地回应着他的目光。心里突然觉得慌恐,似乎是薛帆正在离他远去,且越来越远,这次,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把握他会回来了。
十五
念怀悠心里突然觉得慌恐,似乎是薛帆正在离他远去,且越来越远,这次,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把握他会回来了。
他自是不肯,拉住薛帆的手:“薛大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这两年来,你身边有清流陪伴,fēng_liú快活,自不可言,又可曾想过我?你又可知我是如何过的?”
“怀悠,我又何曾不想相信你?可是你叫我如何相信?”薛帆的声音飘飘荡荡,仿佛全无施力:“甚至,连相信本身,我都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是怎样的人?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全不知道。”
“不!你知道!我就在你面前!”念怀悠将薛帆的手覆在自己脸上,急道。
薛帆笑了笑,也不看他:“是么?”他挣开了手,转身缓步离去。
“薛帆!”念怀悠大叫一声,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匕首来:“我知道你爱极我这张脸,也知你一向为我美貌所惑,今日你既要离开,怀悠无以为赠,不若就将这副皮囊赠将于你,可好?”
薛帆像是没有听到,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念怀悠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冷静的眼中有着坚毅与决然。他手中的匕首用力一划,在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来。刀锋割破皮肤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被无限放大,“吱吱”的声音冲击着薛帆的耳骨,让他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什么也不听!
终于,还是忍不住,明知他是故意如此,却还是放不下他,明明知道他心计深沉,可还是会不忍心。薛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向他跑去,紧紧将他搂在怀里:“你这是做什么!”
“你终于还是回头了。”念怀悠对他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
“你!”薛帆虽气,却也不知要说他些什么才好。
“你要说什么以后再说,我脸上的伤可不是假的,你先帮我止血可好?”
薛帆瞪着他,想丢下他不管,却也无法,只得从怀中拿出药来,细细地敷上去。
“你呀,总是这么温柔的话,是会吃亏的。”坐下享受着薛帆手指在脸上触摸的凉意,念怀悠口中不咸不淡地吐出话来。
“我吃亏都是吃在你手上,还好意思说。”薛帆皱着眉,看着他脸上的伤:“你这又是何苦,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念怀悠盯着他,忽又叹了口气:“我竟然只有这张脸吸引你吗?若是如此,我宁可真将它毁了。”
薛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敢!”
“呵呵……”念怀悠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样的话我可是抓住你的弱点了。”
“好了。”薛帆涂好药,也不管他,将药收好,站起来便要走。却又被念怀悠扯住:“你这又要做什么?”
念怀悠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他站起来,将薛帆牢牢箍在自己怀中,小巧的鼻子试探性地在他脸上磨蹭着。
念怀悠灼热的鼻息让薛帆有些眩晕,他使劲推了推,却似乎全没有用,不能动摇他丝毫。
“你放手。”
“不放!”念怀悠说完,便强硬地用唇堵住他的嘴。薛帆挣不脱,也只得随他去了。
一吻作罢,两人俱有些喘。
念怀悠眼神迷蒙得像雾:“帆……抱我……”
薛帆听他这样一讲,又如何忍得住?化被动为主动,将念怀悠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不奈地催促,炙热的呼吸,交缠的身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让薛帆沉溺在念怀悠甜美的气息里,无法自拔。
待喘息平静,两人偕是累了,便相拥着躺下休息。
薛帆看着近在咫尺的如画般的眉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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