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沉默感到不耐烦的佐伯轻声叹气，接着转身往回走。我马上抓住他的肩膀。
「佐伯？」
我用力抓着他的肩膀。佐伯停下脚步，缓缓地回头看我。
不行，不可以在这分手。至少，让我问完想知道的事情，不然我追上来就没意义了。
下定决心后，我开口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总经理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要装作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维持回过头的姿势，佐伯眯起眼睛。
「……在那个场合，装作那样对你比较好吧？」
冷漠告知的话语，让我放开他的肩膀，转而紧握垂下的拳头。
「对你来说……那时候的事情，真的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吗？」
「嗯。」
佐伯的话语简短到我无法感受到其中的意思，不过那却使我心头深处变得沉重。
「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偶然因为同件企画案的工作而合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
「佐伯……」
回过神时，雪花已经翩翩降落。
我无法看着淡淡诉说我们关系的佐伯的脸，只好低着头更加用力握拳。
他想将我的事，包括过去的一切当作完全没发生过。既然如此，又为何……
「不好吗？你也想做回原本的自己吧？放心吧，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了。所以你尽管忘了一切，回到现在的生活吧。」
……才不是那样。我并不想恢复成遇到佐伯之前的自己。
虽然想如此呐喊，但一思及佐伯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打上休止符时，声音就出不来了。
「而且，虽说这次要一起工作，但我不会在公事上提到过去的事。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我茫然地重复佐伯再度说出口的话。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嗯。」
「我对你来说……已经是毫无瓜葛的存在了吗？」
「嗯。」
佐伯的话中感觉不到一丝情感，那就像利刃般刺穿我的胸膛。怒气一拥而上。
「既然如此……」
明明是带着怒气说出口，沙哑的声音却还是显得微弱无力。尽管如此，我还是使尽力气，吐出心里头的想法。
「……就请你别做多余的事。如果我和你之间，真的已经没关系的话。」
「什么意思？」
佐伯反问的声音听起来很诧异。
「这次的企画案，我听说我们公司之所以能得到这份契约，是因为有你大力支持……寄望靠这件案子提升业务量的公司应该有很多家，可是你却选择了至今没有往来过的公司。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在这家公司，才那么做的吗？」
「……如果我说是呢？」
佐伯的声音听来像是玩笑，又像是在测试。
如果那是真的话，这男人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怀着觉悟告诉他：
「请你别再这么做！那好像在提醒我过去曾发生过的事情！你明明……那么残酷地抛弃了我……」
深深低垂的视线，看到他的脚尖微微转动。
「这是什么……意思？」
佐伯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
当然会吃惊，连我自己都觉得说了很白痴的话，但是说出口的思慕已经无从停止。
「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来没人以那样傲慢又强硬的方式让我展开交往关系。直到那一天，你将我抛弃为止，我也从来没有被人单方面地甩掉过。在那之后我抱着什么心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
「自从你放了我之后，我一直……拼命地要忘掉你。我把公寓套房卖了，手机也办理解约。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都扔掉了。所有会让我想起你的东西……我全部想尽办法消除掉……」
我倾诉，像是要把这一年积存在体内的一切全都吐出。
佐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倾听。
「可是……还是无法消除……不管我怎么想忘记你……依然无法将你赶出我的脑袋……
越是想要忘掉你，你就越是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任凭我怎么做，也无法将你的存在……自我心中拔除！」
我咬紧牙根。
「为什么会这样呢？今天……看到你的脸，我终于知道了。」
勉强止住渗出眼眶的泪水，我抬起头。
「对我来说，你不是亟欲消除的记忆……你已经变成我不想消除的重要存在了。」
「你……在说什么……？」
佐伯哑口无言。那是当然的，换做我是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吧。
「我自己都觉得在讲蠢话……」
「我对你做过什么事情，你不可能忘记吧？难道你不恨我吗？」
「我当然恨你！恨到想要杀了你！」
回想当时的痛苦，我厌恶地咬紧嘴唇。
「既然如此，为何……」
看着我，他的脸孔微微扭曲。
「那么，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要抱着我做出那样的告白呢！」
「呃……！」
佐伯表情为之一变。
「……你听到了吗？」
咽下一口气后，他说。会这么问我，就代表他一直以为我没听到吧……
话虽如此，我体内掀涌而起的心情已经压抑不住了。
「都是因为你对我说了那种话……虽然你……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被你那样告白，让我想忘却又忘不掉你啊！」
无法阻止泪珠泛出眼眶的我，不用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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