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还晃动脑袋蹭了蹭。
收回手后把东西放回了医药箱里,我拉了条毛毯给他,冷着脸看他:“滚去沙发上睡。”
他两只手搂着被子顿了下:“为什么我不能睡床?”
我拿湿巾给自己擦了擦手,瞥他:“或者现在直接滚出去。”
他拿着毯子乖乖去了沙发上。
我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给之前那个心理医生发了条短信,想看看明天能不能去一趟。
最后抱着手机来的点睡意,睡着了,大半夜地被尿憋醒了。
打开床头的小灯,迷迷瞪瞪地准备去厕所,才发现床边有颗脑袋,他人坐在地板上,脑袋放在床上。
我打开灯之后,看见他动了动脑袋,看了我一眼。
我猜我应该是睡迷糊了的原因,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为什么在这?”
他抓过我的手,放在自己肿的老高的脸上蹭了蹭:“睡不着。”
我问:“为什么?”
他垂着眼睛,脸还在我掌心蹭着:“没为什么。”然后他又说,“一直都这样啊。”
我往旁边挪了下:“上来。”
他翻上来,直接钻进了我的被子,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床上比较好睡。”
我摸了下他的脸:“你睡吧。”
起来准备去尿尿,往旁边挪了挪,他伸手就拉住我了,睁着双眼睛看我:“你要去睡沙发?”
我看他,可笑:“我凭什么要去睡沙发?”
他噢了声,乖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他还睁着双眼睛,我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凑近我,小声问:“是不是可以抱着睡?”
我说:“不可以。”
听见身后他的笑声,呵呵笑着:“好啊,那什么时候能抱着睡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没理他,感觉他又凑近了点,呼吸都喷在了我的后颈处。
第二天我起的有些早了,动了动身,发现自己还是被抱在了怀里,我一动,他便撤了手。
我转过身看,他睁着双眼睛,分明是清醒了很久的样子,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捞过了手机,七点钟还没到。
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你平时都这个点醒?”
他点头:“差不多吧。”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我顿了顿,想起了点事,问他:“徐沼呢?”
他倒楞了楞,嗤嗤笑了下:“不知道啊。”顿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翘着嘴角,“大概死了吧。”
我没说话。
他哈哈笑了两声,摊手:“不知道,我昨天带他出去,他揍了我一顿,然后自己走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
我没理他,收拾好自己,洗漱完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你自己吃吧。”
他跟在我身后,看着我拉开大厅的门,笑眯眯地问我:“怎么,你要去找阿沼么?”我瞥他一眼,他继续笑,“我觉得我能比你先找到呢。”
没理他,直接关上了门。
八点多钟的时候到了那家心理咨询室,人家还没开始上班。
我在附近找了家早点店,坐了好一会儿,才进去的。
刚刚上班,估计还是挺闲的,我敲开那个医生的门,指了指自己:“上次我带人来过的,昨天晚上我给您发了短信,没收到回信,冒昧来打扰了。”
医生笑了下:“没事,您请坐。”
心理医生姓林,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也很淡然温和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上,医生问了我声上次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他一会儿,靠在椅子上回想:“上次我带他来过,你说他似乎是表演型人格,在你面前表现的是一副完全正常人的样子。”
他低头似乎翻找了一下资料,哦出了一声:“哦,一位姓莫的先生是吗?”
我点头。
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看口道:“是么,能跟我聊下具体情况吗?”
我斟酌了一会儿,颇有些无奈地开口:“他曾介入过我和我前任的关系中,导致我跟我前任分手了。”
医生幽幽地应了一声,轻声道:“然后呢?”
我看着一声一双平静淡然的脸,斟酌着用词:“似乎有自杀倾向?”
医生看了我一眼:“他么?”
我点头,想了一下:“并且这种自杀倾向是很奇怪的,这么比喻吧,他写好遗书,然后把刀递在我手上,让我杀了他。”
医生似乎有些诧异,他摘了眼镜:“你的意思是不是,他把关于自己生命的操控权都交在了你手上?”
我凝神想了下,觉得这个总结似乎一点也不恰当,摇了下头:“好像不该这么说。”
医生抬眼看了我一会儿,低头写了点什么:“偏执型人格障碍?”他低头又划了划,“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顿了顿笔,“并且具有攻击性?”说完自己摇了摇头,“不像。”
抬头看了我一会儿:“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情景呢?”
我想了想,索性摊开了把那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告诉了医生:“他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死在我手上,他的死还有什么意义。”
医生拿笔的手顿了下,他放下笔,眼睛透过镜片端详了我好一会儿。
我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
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好一会儿医生低头拿笔又写了些什么,放下笔后推了推眼镜:“听你这样的描述,患者其实是把整个身体的控制权都交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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