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啊……啊啊!”
泪水流出。停不下来,啪搭啪搭的落在地上。那是什么意思,他都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
从内侧感到灼烫的苦痛。侵犯自己的质量,令腰到大腿都抽搐着。对方缓慢的动作,让他觉得好像连自己的内部也滑溜溜地被揪出。可是在下一瞬间便被深深的进入,呼吸也停顿了。
紧握的拳头内侧,指甲掺入掌心里。没有感到半点快乐。也不可能会感到。撤头撤尾的暴力,但是在内在外感到的热度,却觉得非常重要,不禁悲从中来。
“……櫂谷。”
有如哭泣的声音,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也许真的在哭。你别这样吧,他想着。
希望他不要这样呼唤自己。希望他不要哭。落在脖子间的灼热气息。还有在背后感到的男人身体的质感。
这一切都要把自己破坏。
“櫂谷……櫂谷……”
“啊、啊……啊!”
不行。不要叫名字!被叫著名字时,自己逐点逐点的崩溃。被那双大手猛地抓住带走。
要是变成这样,自己会怎么样呢,他怕得不敢想了。雪人只有紧闭双眼咬着唇,等待折磨自己的暴风过去。
那是唯一一夜。
就是现在,到底还是无法相信,那一夜竟然联系着现在的每日,而且位于与他作为同僚的日子的延长线上。
那是特别的一晚。二人堕落在黑暗的洞穴中,从洞中挣扎爬起来。
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那之后再次跟统一郎见面,是在涉谷警署的刑事部室里。一脸清爽戴上眼带的统一郎,看到雪人便淡淡一笑。
笑着说,“受你照顾了哪”。
那个笑脸。
把一切都轻柔地掩藏起来,锁上了。
自此以后,彼此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件事,了无痕迹。
屡次入屋行窃、强盗事件的犯人,在三星期后终于落网。主犯是一个当时二十五岁的男人,组成一群年轻男性团体。集合现场遗留下的证据,以及目击者的证言持续踏实的逐步搜查,结果从别案中拘捕的人物中,藤蔓式的抓出主使人。
那个人惊人地有计划发起组织,而且有如玩游戏般乐在其中,作出暴虐的罪行。男性主使人在被捕之前,听说曾经吹嘘“如果只有一个女人,就是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有个万一,塞起她的嘴就行了。”不过,只有关于唯一致死的黑泽澪子事件,他却坚称犯人不是自己。即使如此,已判明的罪状已经够多了,他现在仍在接受公开审判中。
雪人知道。统一郎就是到现在,还在搜寻杀死澪子的犯人。那究竟是因为审判中的犯人为了保身才作出虚假供词,还是仍有其他必须受制裁的人没逮住,统一郎把一切都隐藏在看似余裕的笑容下,尝试一个人撤查到底。他怀疑,统一郎说不定是为了这个缘故才选择侦探作为职业的。
有一次,澪子曾经说过。
“櫂谷先生,大哥他呢,看起来虽然玩世不恭,但其实为人非常顽固的。”
都忘了是什么因由,谈话间提到黑泽母亲的事情。关于离婚后离开家里的母亲,雪人从没听统一郎提起过。虽然猜想他应该不想谈她的事情,可是澪子对此却是意外地淡泊。
“妈妈比爸爸年纪要小很多呢,她交了年轻的恋人,类似私奔的离家出走了。而且还怀了孩子。虽然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大哥还是无法原谅她。”
统一郎出去买烟的时候,两人说着悄悄话。
“他说自己倒是没所谓。又说,交上了其他喜欢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唯独是无法原谅她丢下当时还是婴孩的我而离家出走。虽然他样子没有很生气,也没有阻止我去见她,不过绝对不能原谅她。我知道的。”
原来所谓的充满余裕,是因为心中能容纳的容量很大。不管什么都放在心里,掩上盖子,绝对不让它露出表面。
“以前曾听爸爸说过呢,大哥在中学的时候,这附近发生了一起虐待野猫野狗的事件。我当时还是四岁左右,已经记不得了。有人说是一群品性很坏的高校生所作的好事。有天,邻居的狗儿受了很严重的伤,而大哥时不时会去逗它玩的。”
据说有人亲眼看到,那群问题学生偷偷地带走狗儿。
“然后,大哥用竹刀把那群家伙狠狠教训了一顿。大哥一直有练习剑道,非常厉害。大人们都吃了一惊出来阻止,犯人的高校生们横倒在地哭喊着,大哥在当中独自伫立,表情十分冷静。完全不带半点兴奋,说道『我不过是把动物所受的待遇奉还给他们而已』”
“……好可怕啊。”
“嗯。”
把手肘靠在桌上的澪子,那时坐正姿态,一副认真的样子直直的看着雪人。
“櫂谷先生,大哥他呢,并不是热情的人,而是冷酷固执的。在心里某个部份,变得坚固有如钢铁一般。要是变成那样,不管是谁都无法出手。……所以櫂谷先生,大哥就拜托你了。”
澪子神妙地垂下头来,每当想起,雪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即使如此,还是决定要待在他身旁。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他所见的那个黑暗洞穴。如果自己能办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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