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说:“不是,不全是。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这个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今天之所以回来,只是因为你。”
“因为我?”公孙策疑惑。
庞统的缓缓地说:“因为你,公孙策。”因为担心你的病情,我不惜冒着危险回到京城,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窗外,炮竹震震,落在雪地上,又悄然无声。大雪下了一夜,温柔地,覆盖了整座汴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屋内红烛燃了一半,公孙策早在庞统讲“飞星将军英勇荒漠平马贼”那一段睡着了,庞统静静地看了他的睡颜好久,小心翼翼将他抱上床,盖好被子,留了张字条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公孙策就被爆竹声给弄醒了,半睡半醒间,他在床上呆呆想了好久,昨夜的记忆在酒精的熏陶下并不那么清晰。
公孙策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有瞅了瞅穿在身上完好无缺的外衣,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庞统来过,这不是梦。
公孙策猛然坐起,看见桌上自己的纸扇下压着一张纸条:
我走了,勿念。
字迹是熟悉的字迹,依然是那么张牙舞爪,就像他的人一样。
公孙策慢吞吞地将这字条同多年前庞统给自己的羊脂白玉扇坠放一起收好,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洗漱完毕,推开窗,窗外一片素白。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包拯,庞统,赵祯,所有的人与事似乎变得不重要了,多日以来的阴霾被留在了旧的一年,此时的公孙策心里也是透净的,就好像这大雪也将他的心给覆盖了。至少从表面上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的纷争。
一念之间,公孙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自己这两年的战战兢兢鞠躬尽瘁,就像是大梦一场,他累了,梦也应该醒了。公孙策觉得这次这场大病是上天赐给他的一条退路——他该辞官还乡了。
此时的公孙策才开始明白为何当日父亲不让他入朝为官,官场百人千相,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个例外?
其实公孙策心里有种预感,庞统现在做的事,和包拯有很大的联系,或许,甚至牵连到……公孙策摇了摇头,不敢往下想了。
但是这又关自己何事?此时的公孙策是真的倦了,他开始无比想念庐州的那个竹楼,那些读书、制扇、问诊的日子。
公孙策心中打定主意,待开春自己的身子好些了,就辞官还乡。
公孙策还是等不到那一天,元宵后不久,他就收到消息:包拯回来了。
整个汴京城都十分热闹,在讨论“包青天回京”之事,就连朝堂上说的最多的,不是西北的战事,也不是黄河的水患,而是包拯回京这件事。
若包拯只是一个人回京,那么凭他一个草民,实在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真正引起众人关注的是包拯带回来东西。
(想必此时众看官已经明白,包拯带回的东西便是天芒。少了公孙策展昭跟随,剧情大神的翅膀扇啊扇,还是扇到了天芒这条线上。)
对于包拯回京之事,公孙策表现得十分冷静。不同于包大娘和展昭的欣喜,公孙策却在包拯身上看到了灾难。
公孙策并没有问包拯这一年都去了哪里,也不问这天芒是什么东西,他只是给了包拯一个深深的拥抱,在包拯眼中看到了丝丝忧愁。
小蛮还是一如既往的呱躁,见到公孙策和包拯抱在一起,便叫嚷起来,语气十分兴奋。
包拯无奈地向公孙策笑了笑,说:“见笑见笑。”
公孙策也微笑:“包拯,这一年不见,你变黑了,展昭变高了,倒是小蛮一点变化也没有。”
“那你呢?”包拯随口说道:“公孙策,这一年你又变得怎样了。”
公孙策沉默,恰好包大娘喊他们吃饭,对话就此中止了。
公孙策始终没说出他到底变得怎样了,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满心壮志的少年。
虽然表面上包拯好像很烦小蛮的样子,但公孙策等人都明白,包拯心中是爱着小蛮的,小蛮的口味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就连小蛮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脂粉也弄得明明白白。
可包拯有一点却不明白:女人的话不能信,特别是漂亮女人的。
到底包拯还是败在了“情”这一关上,小蛮“死”的那些日子,包拯日夜饮酒,不理世事,就算是包大娘也拿他没办法。
这次庞统出现了。离上次公孙策见到庞统也有三个月了,公孙策的病快痊愈了,面色好了不少,庞统却憔悴了一些。
但庞统毕竟是庞统,就算他满脸憔悴,眼睛里的光却十分闪亮,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光芒。
公孙策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安,庞统却不谈其他,只问起了包拯的病情。
包拯日日买醉,半个汴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都说这回包大人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此刻被庞统这么一问,难免有不怀好意的嫌疑。
见公孙策敌视地看着自己,庞统笑了笑,说:“公孙大人既然不愿说,那本将军也不勉强。只是庞某有一句话想叫公孙大人知道:小蛮呢,也是我庞统的好朋友,如今她死了,我也很想抓到真凶。”真凶二字,被咬得很重。
公孙策知道庞统是在表明自己是冤枉的:在凶杀现场发现庞统的玉扳指,就算是庞统也不得不辩一辩。
公孙策却没表态,只说:“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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