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还是头一次从其他人视角观察镡时观面圣,感觉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低着头,垂着眼,就好像他那张脸很吓人似的。
影子皇帝面无表情,“是公主要见你。”
镡时观没看萧芷宁,只是动了动身体,垂眸道:“不知公主殿下召见臣有何吩咐?”
萧芷宁抬眼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目光落在他脚边的萧居瑁身上,心中暗恨。
据说镡时观对这只猫百依百顺,还亲自伺候日常俗事,萧芷宁每每听到这样的传言,心中都不愿相信,可再不相信,她也不能否认,镡时观对这只猫就是与众不同。
萧居瑁昂着圆脑袋,与萧芷宁对视,金色眸子泛着幽冷的光芒。
镡时观是国之栋梁,朕断然不会让你染指。
萧芷宁暗中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镡时观,道:“摄政王,再过几日便是母后的生辰,本宫只是想去御花园里寻最美的花,以之为模,将之绣于帕上送给母后,以感念母后生养之恩。”
萧居瑁眯了眯猫瞳,这是在暗着骂朕不近人情,不让你们母女二人团圆?而且在皇帝面前与摄政王抱怨禁足之事,这不是明摆着挑拨离间么?到底是皇帝权力大还是摄政王权力大啊?
不过,过几日的确是太后生辰,他倒是差点忘了。
镡时观看向萧居瑁,见到猫陛下对他点了点头,便对影子皇帝道:“皇上,公主孝心难得,不若就解禁一日,让她尽些孝心?”
影子皇帝沉思片刻,沉声道:“那便解禁一日,但只许进入御花园,其他地方不得踏入。”
“多谢皇兄。”
等几人走了之后,萧芷宁便在宫女的陪伴下,去了御花园,并没有过激的举动,只是在回宫的途中,被一个小太监撞到,她脾气上来,愣是令人掌了好几下嘴,这才消了气。
即便太后已然失势,萧芷宁也没有收敛半分。
翌日早朝之时,有不少大臣纷纷上书,直言威远侯陈锋行事嚣张至极,这几日直接带兵闯进府门,不留任何余地,直接将府中适龄男儿抓到训练营去,他们在朝堂上大呼丢尽了颜面。
陈锋昂然伫立,面无丝毫惧色。他性子直,也弄不来那些弯弯绕绕,还是直接抓人比较方便,不给他们留时间搞那些冒名顶替的小动作。反正皇上的旨意就是强制他们入营训练,既然是强制,那还讲什么面子?要真是先礼后兵,恐怕这些崽子都跑没影了。
行军打仗讲究兵贵神速,陈锋问心无愧。
“你们视朕的圣旨为无物?既然这样,那便不强制了,威远侯,你将那些不愿入营训练的放回家去,并登记成册呈上来,日后不得入仕,且后代子嗣皆不可参加科举。”
龙椅上的皇帝神情漠然,态度极其强硬,少年天子终究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露出利齿的老虎。
那几个进谏的大臣顿时伏跪在地,不敢妄言。
退朝后,陈锋特意站在原地等镡时观。
“摄政王,训练营已准备好,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陈锋对上次巫桁一案中镡时观的信任还是非常感激的,觉得这人似乎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镡时观闻言,想着陛下应该会感兴趣,便应了,“也好,用完午膳我去看看。”
中午伺候萧居瑁用完膳后,镡时观与他说了这件事情,萧居瑁果然很是在意,连午觉也不睡了,直接让镡时观带他去瞅瞅。
训练营设在郊外一处广阔的山谷里。
萧居瑁跟着镡时观来到山谷入口,谷口有重重卫兵看守,士兵通报后,陈锋亲自出来迎接。
谷中青草茵茵,流水潺潺,萧居瑁嗅着草丛中野花的芳香,只觉得心旷神怡。
陈锋将他们带到营帐中,详细介绍了每日的训练安排,以及军中各种细务。萧居瑁听得差不多,便想出去逛一逛,毕竟亲眼看到自己的政令落到实处,他还是极为自豪的。
谷内有不少营帐,时不时有士兵巡逻,还有些老兵正在日常训练,新来的公子哥儿穿上新兵战服,凑在一起对老兵指指点点,脸上或有嫌弃。
估计是刚入营,陈锋还没来得及操练。
萧居瑁慢悠悠晃到离营帐有些远的溪水边上,看到水里似有游鱼若隐若现,他来了兴趣,于是凝神半晌,终于找着机会,爪子往水里一扑,溅起一身水花。
低首看去,可惜什么也没有,正失望懊恼之际,一张渔网从天而降,萧居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网给兜住了。
怎么回事?
他想掀掉身上的渔网,结果渔网越收越紧,他转身看去,猫瞳里的怒意一闪而过,冷冰冰地望着面前几个人。
这几个人他见过,都是公侯家的混世霸王。
“我说,真要弄死这猫?”有人面生犹疑之色。
“嘘,小点声,”其中一人偷偷往营帐方向看去,“趁他们现在管不着我们,我们赶紧将这猫做掉吧。”
“是啊,听说这猫是摄政王的心肝宝贝,这次的训练营是他一手督办的,要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这么惨。”
“还有,宫中有吩咐,一定要寻机弄死这猫,没想到今天就有机会。”这渔网是谷中士兵们用来捞小鱼小虾的,网缝细密得很,他们正好借来用用。
“这要是被摄政王知道,怪罪下来怎么办?”
“也不想想我们背后是谁,他不过是个打仗的莽夫,毫无背景可言,以前是摄政王还有点实权,可是现在呢?老爹说了,皇上最近越发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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