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热、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些凉的手指抚摸上腹部,轻轻触着那道早已愈合的疤痕,我知道我并没有那么脆弱,但是却总是想要表示地脆弱一些,煞白的纸铜钱洒在黑色棺木上,职业哭丧人一边跳着很夸张的舞,一边喊着“我滴儿啊——”,周围已经有人因为她太夸张的表演笑出了声,但还是捂着嘴努力装出很严肃的样子,涨红了脸......
现在整个世界不只是在远离着我,而是完全扭曲塌陷下去——整个世界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悲伤着似的,如同主角遭受了莫大的不幸,可是头顶仍是一片朗朗晴天烈日炎炎一般,没有丝毫多云转阵雨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排斥着我、嘲讽着我。
那一刻真正是悲伤袭来了,很想要放声大哭,用自己n年的拉丁舞功底陪着哭丧人一起跳着,趴在棺木旁喊着“我滴儿啊——”......这么想着,仿佛真的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了,可是却突然很不应景地想到一句话,是我刚将张昊冉带回来时,张未冉哭着喊着对我说的一句话:“他会死都是你的错!”
那一刻突然感觉好像真的是这样,于是哭泣声哽咽在喉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再能哭出来。
张昊冉下葬之后,我又在本部一个人崩溃了几天,白天默默地坐在石部,不看文件也不打骂部下,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确实是整个白天什么都没有做。夜晚早早地就上床睡觉,闭上眼睛,满脑子回想起的都是曾经和张昊冉的事情,然后昏昏沉沉地进入睡眠,睡得不深,头昏脑涨似睡非睡地眯上一会而已,那个时候仿佛从我身边拿走一张纸都会惊醒我。
之后,到了差不多午夜的时候,挺尸一般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一眼手机屏锁上的数字表,莫名的感到一种久违的欢欣雀跃,总觉得有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还没有做,而现在正是实施的最佳机会——可是翻着翻着手机联系人,正想习惯性地戳下那个熟悉的号码......于是又是哽咽。
之后便睡不着了,一直回想着和张昊冉的那些事,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于是就在床上全身紧绷着扭作一团,揪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着,也一直在哽咽,就差泪水夺眶而出,却想起那句“都是你的错”而硬生生地锁在了眼球里。于是便想要换一种方法——比如说怒吼一声,但是那本来应该声传百里的哀嚎却硬生生地堵在咽喉,如同被切去了声带一般只剩下气流微弱的“嘶嘶”声。
彻夜如同神经病一般扭动着,做出狰狞的表情,揪头发砸床板,时不时地还做出一些自伤自残的举动。
——以此为乐。
或者说是赎罪、或者说是自罚,或者仅仅是为了打发无聊的长夜罢了。
现在在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举动,那个时候的心情,或许稍微有一些能够理解哥哥......
但那时不过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悲伤中沉浸着而已。对于哥哥和老家的事情也是尽量回避着。
不久之后张未冉藏好了张昊冉,不知道从什么深山老林里独自归来,也是憔悴了好几天,然后处于一种披头散发的癫狂状态,时不时地会学着张昊冉的样子瞥我一眼、浅笑一声、然后扬长而去,以此作为讽刺。往往都弄得我心头一颤,仿佛是真的看见了张昊冉,之后又是绝望的痛苦。
那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我和张未冉都跟着boss跑回山林老别墅里面宅着,变得稍微冷静一下了,至少能够在白天恢复常态,可以跟在boss身边做一个心腹忠臣,辅佐他坐拥江山,但是晚上还是一个人抓狂着,基本上完全睡不着。
张未冉的情况要更加差一些,他回到这里之后越发的疯癫,处于一种披头散发到处疯跑的状态,没事干也比较喜欢到处跑着去撩别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14岁的张昊冉——那仿佛是很近,却又很遥远、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的过去了。
之后,boss在山林老别墅久违地召集了各个部的总长,商讨着追杀部下一任部长的问题,还有是否要免除张未冉,重新立一名黑历史部总长。
他理所应当地坐在首位,我按照左文右武的顺序坐在他右手边的第一把交椅上,大姐头从来都是事不关己地躺在二楼睡大觉,所以boss的背后并没有人来守护,张未冉因为疯疯癫癫地而没有来,于是他左手边的第一把交椅也同样空着。
那个时候看着会议室满当当地坐着衣冠楚楚的某人和某人,精神突然就有些游离了,突然就想起来以前张昊冉还在的时候,因为追杀部和反追杀部原本是同一片江山,两个总长地位不相上下,于是boss一脸腐男相地批准我们两个坐同一把交椅。那个时候我靠在椅背上,怀中抱着张昊冉,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撩来撩去,当然其他总长忙着看黄片都不注意我们,却叫长桌对面的张未冉怒发冲冠.......
想到这里,嘴角渐渐不自觉地勾起弧度,但是心中却是阵阵钝痛。
第116章 斑秃
那天开着开着会,我一个人默默地发着呆,衣冠楚楚的某人和某人端端正正地坐着看黄片,大姐头窝在二楼睡大觉,张未冉趴在门口偷听,boss绕来绕去废话了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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