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高欢撑手坐起,只觉脸上一阵麻木胀痛,对昏迷前的事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捂住自己的脸颊看向江敬:“你是不是打我了?”
江敬转开脸掸了掸烟蒂。
“掐人中,再不济捏鼻子也行!”高欢无比郁闷。因为猜到自己刚才大概是出了情况,江敬为救他才如此,但他真的很郁闷。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他的脸。看样子应该还打了不少下……
的确,掐住鼻子也能迫使一个昏睡之人醒来,但是,看着高欢的脸,江敬还是选择了扇脸这种万恶的手段。而且他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
江敬揉着手站起身:“好了,你这傻孩子,赶快起身,你先去报警,我来叫醒大家!”
还揉手?果然扇了不少下啊!高欢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站起身听从了江敬的意见。他看得清楚形势,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活着走出这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后边的江敬笑眯眯地目送高欢离去,一回身就翻进隔间,逃之夭夭了。
当众人恢复意识,从地上坐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许多全副武装的特警持枪破门而入。
高欢从特警后走出来,环顾一圈,皱眉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这样的服务员?”说着简单形容了一下江敬的外貌。
“我们这没有这个人啊!”培训部门的经理调出所有员工的资料从头到尾详细看了一遍,看得满头大汗。
高欢郁闷不语。他好像又被江敬耍了?
这次慈善晚会,居然因为吊灯意外断裂闹出人命官司,又因为治安管理上的疏忽,导致引狼入室。不仅丢失财物,还惊吓了这么多有权有势的贵人。可以说把c市的半个上层圈子得罪了个遍。
此次事故,官方说法是暖气管破裂,气体泄漏,致使人精神涣散并产生错觉。与会宾客对此都讳莫如深,不肯再提。
关于大厦闹鬼的传闻从今夜开始甚嚣尘上,在整个c市背后悄然传开。
无论如何,这座刚落成的大厦,毫无疑问只能被迫关业整顿。
光头刘跳上车,将牌位跟捐款箱塞进副驾驶座,一踩油门就往前冲。
刚才他真是差点被吓死了,幸好突然有只手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把他拍醒。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大厅,只有那位大师在昏迷者间来回走动,没有注意到他,于是他便悄悄抱起捐款箱,从原本定好的后退路线悄悄跑下楼离开。
“真他妈晦气!”光头刘侧脸瞥了眼旁边的牌位,忍不住又瞥了一眼,他猛地抓起牌位丢出车窗!丢入黑夜中!
让这死东西见鬼去吧!
他忍不住得意地想到,钱拿到手了,什么好日子没有?难道真要像当初在小刘灵位前赌誓那样,代替小刘供奉他那个老母亲一辈子?笑话!
他打着小刘的名义办事,不过是为了出师有名,好挑拨怂恿那群五大三粗的老乡跟着他走而已!
在他背后,是一片漆黑,死寂的后座。
黑暗中,五根惨白干瘪的手指慢慢伸了出来,然而他却浑然未觉……
楼顶上,江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辆潜逃的小轿车忽然失控,一头扎进大桥下的黑海中,溅起一个细小的浪花。
良久后,他敲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浑身口袋拍了一遍,蓦地大惊失色!
“我的打火机呢!?”
“我的钱包呢?!”
哪个好心人能告诉他,他的东西掉哪了?
第11章 师兄弟
一个钟头后,江敬从慈善晚会回到租房。
“划拉——”江敬划开一根火柴,点燃香烟。
他长手长脚地瘫在沙发上,新发型被顶楼上的劲风吹得乱糟糟的,杂乱无章地盖在额头上,他两眼失神,用手指捻开纽扣,长长出了口气。
“咦,怎么用起火柴了,你打火机呢?”
江敬一脸生无可恋地瞥了他一眼,吃力地说道:“打火机……丢,丢了……火柴是,是大妈,好心给……给……给……”
“钱包呢?”方有源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敬攀住他手臂:“藏,藏东西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连自己也……找不到……”
“行了,我知道了。”方有源真是哀其不幸。他坐到江敬身边,将江敛之给的那包软妹币摊开在江敬面前。
江敬要死不活地瞥了他一眼:“你终于下定决心印假了?”
方有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是隔壁那小子塞给你的!他想包养你!”
江敬张了张嘴,低头望着那叠万恶的软妹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小心谨慎的敲门声。
方有源开门一看,居然是江敛之!
方有源呆呆地站在门口,目送江敛之低着头一步步郑重无比地走向江敬。
来了,要告白了!
方有源打了鸡血似的精神一振!搬了张椅子坐到江敬身边,就要强势围观!
江敛之转头看他,目光凉阴阴的。
“好吧我去做饭。”方有源起身默默走进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想过来询问要不要添双筷子,就见江敬跟江敛之在客厅里相对而坐。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表情都有些忸怩别扭,主要是江敬听,江敛之滔滔不绝地讲。
江敛之的社交障碍症仿佛突然全治好了,他低着头,手肘抵在膝盖上,十指交握在一起,以一种自说自话的方式,一个劲地讲述着他这些年与江敬诗歌一起度过的美好日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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